“郎君!”
“少慈!”
陆风更是吓得不轻,忙派人去寻大夫。
晌午时分,大夫额间冒汗,替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陆少慈把脉,过了一会儿,大夫神色变得凝重。
站在一旁的陆风急不可耐地问:“大夫,他怎么了,怎么会突然晕倒?”
大夫惶恐地站起,低着眉眼,不敢直视大凉的将军,却又不敢隐瞒,只得说实话:“回将军,陆郎君得的是血证!”
一听到血证,陆风踉跄了几步,一生几乎没红过眼的他此刻眼圈霎时红了。
身为大凉鼎鼎有名的大将军,各方面都有所了解一些,血证乃无药可治之病。
得此病的人若是不经特殊治疗,一般能活三个月左右,但也有人在得知自己得了此病后,不到数日便死亡。
不知陆少慈会是哪一种。
若不是他昨夜没休息好,导致今日晕倒,唤来大夫诊治,恐怕这个病还得些时日才会被发现,到时候情况可能会更糟。
待大夫离开将军府不久,陆少慈醒了过来,见陆风表情异常,大概猜到了些什么。
“爹?”
陆风抬抬手,没说话,转身出去。
陆少慈唯有问伺候自己的小厮,小厮自然不敢不回答,一五一十地将大夫所言转述一遍,末了,忍不住掉了几滴眼泪。
面对得病一事,陆少慈倒看得开,认为人固有一死,不过是早晚问题,既是如此,又何必揪着不放、黯然神伤。
只是,相比于自己得病一事,陆少慈更担心的是陆风,自古以来,白发人送黑发人未免过于残忍。
房间里的窗户开着,陆少慈看出去,脑海里浮现一病弱少年。
其实陆少慈很久之前见过季玉泽一面。
在对方因落冰河生病那年,陆风携他到季府拜访,本意是探望一下季玉泽的,但季明朗说尚处病中,不方便见人。
是以,陆风只好作罢,可少年的陆少慈误打误撞地进入了兰竹院,被院中一幅画面吸引了目光。
一身穿薄薄单衣的少年站在院中,望着院中的梅花出神,容貌俊秀,赤足被雪冻得通红,小脸亦是如此。
整个人单薄得像一张纸,来一阵风兴许就能吹倒。
那时,陆少慈站在院门,陆府小厮见自家郎君不见了便赶紧寻,见到他,唤了一声。
“郎君?”
陆少慈闻声回头看了一眼小厮,又看了一眼梅花树下的少年,他一动不动,仿若没听到声音一样。
怕肆意乱闯院子,冒犯了主人家,陆少慈没走进去,原路返回,但碍于好奇心重,问小厮兰竹院住的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