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扶月高悬起来的心往下放了放:“有劳大夫了。”
给了些银子大夫后,她看向小秦,吩咐道:“送大夫回去罢,你待会儿也不用上来,我照顾他即可。”
小秦迟疑,最后还是点头:“是,扶二娘子,您也得当心身体。”
“嗯。”
季玉泽闭眼躺榻上,只着一件素白单衣,唇色和脸色皆十分苍白,似脆弱的美瓷,看得扶月心楸紧。
“玉奴,你晚上在干些什么呢。”她自语道,纤手抚摸过他重新包扎了一遍的伤口。
算了,以后晚上等他睡着自己再睡罢。想着,扶月准备起身,而季玉泽仿佛有感应般,反手攥紧她的手。
扶月下意识想抽出来,却又怕弄疼他,忍住了。
但季玉泽越握越用力,五指插.入她指缝,扣得极其紧,无血色的薄唇微动:“月月,你到底是谁。”
刹那间,扶月心脏骤停。
第79章 我怕
一滴眼泪从季玉泽清隽的脸滴落, 砸到床榻上,他语无伦次地梦呓:“你杀了我罢,月月。”
原来是在做梦。
得知这个, 扶月松口气, 望着那道泪痕,心中又升起难以言喻的感受。
她没放弃, 继续尝试挪开季玉泽的手, 却每每不得章法,最终只好作罢,爬上床,就着牵手姿势睡觉。
等扶月再次醒来时,旁边已空荡荡。
她匆忙起身,直到看见端坐在铜镜前的季玉泽, 才放缓动作, 一步一步地朝他走去。
天亮了, 朝阳从窗户铺洒进来,覆掉黑暗, 带来了光。
束发梅花簪摆在木桌上, 他换上了新衣裳。
素净的白色, 不过此刻衣襟松开,青丝全散落着,垂在脸侧和身后, 有几缕时不时贴着苍白的皮肤。
扶月眼珠一动不动地盯着季玉泽。
他虚掩在长发下的肩微露,腰带稀松地耷拉着, 她弯身探头入镜, 让对方看见自己:“玉奴, 你怎么那么早便醒了?”
怕挑起不好的话题, 扶月对昨日一事只字不提。
“嗯,睡不着了。”
望着镜子里的少女,季玉泽眼眸忽诡异地弯起,纤瘦冰冷的指骨撩开肩旁的墨发,露出一快要消散的牙印。
这是……扶月看到了牙印,才记起那晚自己迷迷糊糊间似乎是咬了他一口。
不过看样子应该快好,她伸手过去,指尖抚过淡淡牙印:“抱歉,我那时候太疼了,一时失控。”
“没事。”
季玉泽偏头,吻上放在自己肩上的白嫩手背,渐渐移动,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舔.舐,眼睛看着她。
他含着道:“月月,你能再咬一下吗,让它留下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