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扶月焉焉地收回手。
说是今日歇息还真是歇息,但不是她歇息,而是季玉泽歇息。
从客栈一楼回到房间,扶月刚坐下喝了几杯茶,再回头看床榻时,他已阖眼入睡。
只那双骨节分明的手还持着木兰花。
她哭笑不得,怎么睡觉还拿着那支花,不怕把它压扁了?不过不太可能,毕竟他睡相极好。
扶月放下青白的茶杯,站起来。
一步一步地走向床榻。
继而侧身坐在榻边矮木板,她双腿微曲着,歪着头撑腮,凝视着床上的季玉泽。
目光有不自知的专注。
青年睫毛长而微卷,好看的眼睛掩于薄薄一层眼皮底下,眼睑下方呈有一小片淡青色阴影。
是没睡好罢。
感觉昨晚他都没睡过,今日一早又那么早出去了,真能熬。
鬼使神差的,看着看着,扶月抬了抬手,轻轻地抚过那淡青色阴影,他的皮肤比女子还要细腻。
纤细的手指在玉颜上游移着,不知不觉到季玉泽像花瓣一样红嫩的薄唇。
真好看。
待意识过来自己在做什么后,她忙抽手回来,用力地拍了拍脸,恨铁不成钢:“扶月啊扶月,你在想什么?”
绝对不能让区区美.色.诱惑到。
冷静下来,扶月的眼神又回落到季玉泽脸上,算了,欣赏一下也是可以的。
她这样说服自己。
又看了一会儿,同样昨晚缺乏睡眠的她脑袋慢慢耷拉下来,没过多久,直接趴下去,就着坐姿睡过去。
两三秒不到,季玉泽缓缓掀开眼,眸里一片清明。
他先是望着床顶帐幔出神,再望向扶月,放轻动作地从榻上下来,再把她抱上去。
季玉泽走到木桌前,拿起她用过的茶杯喝了杯茶。
四周寂静,他面无表情地将扶月送给自己的木兰花放房间清水洗一遍,再瓣瓣摘下,送入嘴里。
喉结上下滚动,逐一咽了下去。
仿佛吃下去的不是木兰花,而是扶月。
*
翌日,老天爷下起了暴雨,还有阵阵狂风,从早到晚,一直下个不停。
再一次打乱了他们要外出查案的计划。
扶月微微推开房间的窗,雨水狂洒进来,风吹得她脸发疼,又忙关上了。
季玉泽手持一本经书坐榻上,慢条斯理道:“今日怕是外出不了了。”
她有点儿泄气地坐到他旁边:“嗯,好像是。”
这种天气出去,很容易出意外。
眼瞅着又到晚上了,扶月提议道:“你今晚要下去用食吗,要不,我让小二送上来?”
季玉泽合上经书:“可以,你若不想在下面用食,我们在房间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