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老鼠,扶月素来不怕老鼠,倒没觉得有什么。
“对了,这儿的石室有油灯,我能看到你说什么。”他似很贴心地提醒一句。
没想到地道里还有石室,她深呼一口气,问:“那,尸体都在这儿里面吗?”
若是可以,扶月想离那些尸体远一点儿。
一般来说,没有人喜欢靠近冰冰凉凉的尸体。
季玉泽放柔嗓音:“不,他们不在,他们被我放到了石室外面,我们进去等陆大人。”
是吗。
她犹豫了一下:“那我可以解下带子了吗?”
望着面前眼蒙细带,依赖着自己行动的少女,他借着牵手,将她指尖拢入袖中。
“还是不解为好,不然,一不小心你便可能看到外面的尸体。”
季玉泽眼睫忽地一眨一敛,细声建议道。
听完,扶月点头,反正有他在旁边,不解开细带,也不会出意外。
可,此处尸臭偏重。
想忽视也忽视不了。
比来的路上还要重,尸臭萦绕在四周,便是季玉泽身上散发出来的好闻木兰香也不能遮掩半分。
是因为尸体在石室外面?还是,尸体就在里面?
扶月藏在细带之下的眼眸一眨一眨,有了自己的判断,表面却依旧平静,任由他拉着。
入了石室,温度奇怪地恢复正常。
不知道石室有没有门,倘若拉上门的话,这里面的温度可能会比客栈外面的温度还要高。
假若要她在石室住一晚,绝对热得受不了。
石室四壁各个角皆燃着油灯,灯火较于阴暗的地道来说明亮。
季玉泽将扶月带到梳妆台坐下,长指梳理着像黑色锦缎一般光滑柔软的头发。
“今日我还没为月月梳妆呢。”
扶月闻言一顿。
今日一早她起得有点儿急,匆匆洗脸漱口后,随意挽起头发就不管了。
在阴森的地道石室梳妆?
怎么听扶月都觉得怪异:“在此处如何梳妆?”
还有,如果陆然、林平他们来石室看到这般古怪行为,怕是目瞪口呆,毕竟她也困惑。
青年抬起手,十指从两侧轻轻插.进乌黑长发,宽大袍袖垂落,拂过少女瘦肩。
“这间石室有铜镜,我随身带了一把檀木梳。”
他声音很轻。
随后,手还捧着数不清青丝的季玉泽弯下腰,越过她侧脸,看着她的唇,似乎在等待着答案。
反常。
太反常了。
到底哪里出了差错,扶月强迫自己静下心来想想,可情急之下,又想不出些什么:“好,你梳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