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徐达明在七岁时开始学唱戏,至今日有二十年。
期间,不少戏阁曾想用重金挖他走,但徐达明是个重情重义之人,素来不为所动。
此事当时还被拿来歌颂了一段时间。
在听雨阁出名后,他为报伯乐之恩,发誓只要还在世上唱戏一日,便不会离开听雨阁。
这样的人确实值得尊敬,陆然也派人调查过徐达明的身世背景和人脉。
发现非常干净。
听认识徐达明的人说,他是个孤儿。
五岁时在京城破巷子流浪,是现在听雨阁阁主的爹捡他回来的,然后徐达明待到死前都没有离开过听雨阁。
还有,徐达明平日里为人很是和善,与人结仇机会很低,仇杀的可能性不大。
难道是情杀?
陆然翻出那日在听雨阁忽然扑出来的女子画像,此女名唤梓娘,是百凤阁的歌妓。
卖艺不卖身的那种。
看着这张画像,陆然想起死后卸下戏妆的徐达明模样,两人确实般配,郎才女姿。
可惜了。
在权势为上的京城,身份低下的人长得出色,不一定是件好事。
据说要在百凤阁赎人,有钱还不行,背后还得有人出面,是以,徐达明赎不出梓娘。
一介戏子,即便再出名,对京城那些达官贵人来说,不过是一玩物。
平日里拿来消遣一下罢了。
所以就算徐达明拉下面子求人,他们亦不会自降身价帮一戏子。
徐达明对梓娘情真意切,赎不了,仍然坚持每月送银子去百凤阁给老鸨,这般送了几年。
为求不让梓娘给其他人唱曲,少吃苦头。
照理来说,梓娘更不可能伤害徐达明,况且她不经常到听雨阁,换道具难度过大。
还是听雨阁里面的人嫌疑较重。
就在陆然陷入死角绕不出来之际,大理寺卿来了。
听完大理寺卿说的话,陆然紧蹙眉头,握卷宗的手慢慢圈紧,额间青筋跳跃。
“大人可是不相信在下的办案能力,故要他人协助?”
大理寺卿摇头,缓缓地抽.掉他手里的卷宗,抿着唇,摊开草草地看一眼。
“此言差矣,并非是不相信你的办案能力,只是多一个人多一份力,左右对大理寺办案没坏处,你又何须介怀。”
陆然之所以不满,是因为怕大理寺卿以权谋私,安插一些压根帮不上忙的人进来。
林平站一侧,闻言亦是不赞同,但安静以待。
外边天气晴朗,陆然的心情则不然,他铁青着张脸道:“那大人要派何人协助我们查这起案件?”
听言,大理寺卿便知陆然这是妥协了,把卷宗扔回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