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除了安然跟那两拨多少都沾点关系。她也把自己当成了会儿。天天跟皇帝点妃似的,想跟谁就跟谁,反正搭伴儿,自己乐意就得。
安然跟他们谁也不挨着,自己为一拨。每天背着她那双肩包,独来独往。
最开始那会儿,人也叫她。吃饭,逛街,买东西都会喊她一起。可安然每次都摇头。不是有衣服要洗,就是留下背书,总之各种原因吧。她老这样,后来,人就不叫了。
人不在叫她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安然从来不刻意遮挡自己的贫穷。吃穿用度,该怎么着就怎么着。统共两身衣服,干了那个洗这个,赶上天不好洗了没干,身上的就多穿两天。
桌面也是全寝室最干净的。除了要看的书,上面就放着一个香皂盒和牙杯。牙杯与香皂盒中间还立着一袋郁美净雪花膏。
十多年的成长环境已经让她不再畏惧把这些不同摆在明面上来了。她早就习惯用沉默来回避周围的一切探究。
别人也就看看,不会对此展开讨论。毕竟大学生了,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懂得礼貌背后更为深层的意义,那就是尊重。
看破不说破,那是有涵养的人。
锦瑟也有涵养,跟其他人的默不作声比起来,她的涵养就显得稍微有点楞。通俗点就是,二。
安然军训的操场离寝室最远,每次回来都是最后一个。洗漱自然也排到最后。那天好容易赶上头一个,趁没人,安然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急着去洗了。
锦瑟推门进来时,安然正拿着香皂往身上搓。安然什么都没穿,看见锦瑟直接楞那儿了,俩人看一对眼儿。安然刚涂完香皂,脸上全是泡,这会儿眼睛是半睁的。
锦瑟是进来拿毛巾的,她听见卫生间有人再用了,就想拿着毛巾去别的寝室洗。毛巾拿了人也不走,一条腿在外,一条腿在内,横在门口盯着安然看。
都是女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锦瑟是看的坦坦荡荡。相较于她的坦荡,安然就有些不好意思,脸皮薄,一双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护。
安然赶紧把香皂放回盒里,拿手接水往脸上冲,眼睛全睁开了才抬头看锦瑟。冲的太急,没冲干净,有些泡顺着水流到眼睛了,辣的慌。
“你就用这个洗脸”
锦瑟面无表情,一手拿着毛巾,另一只手指着满是泡泡的香皂问。
安然看着她点点头。
“强碱,知道吧。”
安然先是摇头,后又点点头。她知道香皂强碱,就是没弄清和洗脸之间的关系。
锦瑟另一只脚也迈进来,眼睛凑老近盯着安然脸看,还伸手往上戳了戳,“你皮肤底子不错,细的,也白”
锦瑟没头没尾说完人就走了,把门一带,留下安然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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