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心里奄奄一息的小火苗还是在听到自己名字从梁恪嘴里出来的那刻没出息的往外冒。
一个月零十天,每一天安然都过得刻骨铭心。所有的事儿,每一个人,都把她往悬崖边上推。她就是靠着吴辰宇嘴里的念想拼尽全力把自己从悬崖边上挣回来的。
皮肉退了一层又一层,整个人血呲呼啦的。
就在刚才,看到梁恪的瞬间,她还在庆幸。得亏那些消耗是慢性的,没能一口将她吞噬干净。
这会儿呢,庆幸,念想又都没了意义。小火苗烧的再旺始终也没烧热那颗根本就没她的心。
她的念想是孤单的。绳子的那头是空的,根本没人扯着她。
安然谈不上失落,就难过,和说不上是哪的疼。
她一早就知道梁恪心里头没她,没啥好失落的。
可疼是免不了的。
那么长一段日子呢,强拉硬撑的。丢在空巷和暗夜里的人整么给撕磨碎,又是怎么一点一点靠着那点儿念想给堆起来。好容易把自己堆整齐了,伤口还挂着血没痊愈呢。
一双手小心翼翼的捧着,护着,就怕再给磕着碰着。就这么护着,最后也没能护住。当人面儿,哐的一声。
喜欢梁恪的驻地被自己建的那么高,就这么没遮没挡的摔下来,说不疼,那是假的。
“你,你们的包间203。”
安然收回视线,往外侧了侧身,让出被她挡住的包间门。
“这我们屋的?”
吴辰宇松开梁恪,抬手从安然端着的果盘里拿出颗葡萄就往嘴里送。
“不是,202的”
“哦,那你往这儿站,我当是我们的。”
到嘴边的葡萄又重回了果盘。吴辰宇一脸不在意的推开包间门,刚要进去,又回过头来。
“我们屋归你管?”
安然停在那儿没动,抬头看他。
“一会儿来扎现磨豆浆,热乎的,有女士。”
女士是专门说给她听的。
“好”安然声音很轻,听上去有些木讷。
吴辰宇瞥了她一眼,又瞧了瞧站在旁边的梁恪,推门进了屋。
安然没动,梁恪也没动。
梁恪为什么不动,安然不知道。她没动是因为这会儿根本动不了。手脚都颤着呢,也就仗着走廊暗,看不清。一走全露馅儿。
她该说点什么。
出于职业道德也好,还是很久没见过面的同学,或者前任男朋友。总不该这么干巴巴的杵着。
说点啥,不同的身份,语气那自然是不一样的。
热情,客气,寒暄。
想到谁,谁在心里转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