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嗓子眼儿的话也顺着这口馍滑了回去。
永强从车筐里拿出一瓶水,就手把盖一拧,递过去。
“快喝水顺顺”
安然接过水,咕咚咕咚的喝下去多半瓶。早渴了,来前儿光兴奋着装馍了,水都忘了带。
喝完水,觉出不好意思来了。她低头瞅了眼还跟那儿吃的小黑狗,心想,这会咋不知道警惕了,来人都不知道叫一个。
要不是顾着喂你,我能噎着。馍没送出去还白顺人永强哥一瓶水。
“自己蒸的?”永强对着一车馍问。
“恩,今天头一回”安然抬手擦了擦嘴角的水,说。
“没送出去?”永强从车上下来,走过去掀开笼布看了看。
“这不挺好么”
“来的晚了”
安然没说别人找下家的事,只说自己来的晚。
“挺好的馍。走吧,搁我那儿去。我那儿正缺这个。”
安然在那儿干过两月。虽说是搁后厨洗盘子,但里边的事儿多少也知道一些。开饭店的,主食各种各样,馒头自然少不了,可也是其中最不紧要的一种。人下馆子都是捡紧俏的吃,很少有人点大馒头的。
永强都坐车上了,正准备启动小电驴呢,一回头,安然还搁那站着没动。
“咋不走”
“太,太多了”
安然指了指馒头车。
“怕我砸手里?”
安然垂下头,没说话。
“客人不吃,服务员不得吃,我不得吃。你还在那干了两月呢,我天天拿龙肉养着你们了。那不得把我吃穷了。”
瞅着安然那样儿,永强都快把自己说成剥削工人的黄世仁了。
安然没在继续端着,推着小车跟在永强哥后边。小黑狗正吃着呢,看着安然走,馒头也不吃了,架着小短腿一瘸一拐的跟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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