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安然搁心里藏了三年。动一下念头都使她羞愧难安的存在。宝贝到自己拿出来看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想什么,看什么,当心看到眼里拨不出来。只要她朝人家的东西多看两眼,奶奶就常拿这句话吓唬她。
拨不出来咋地,拨不出来就天天硌着你的眼,直到肿成大鱼泡。
奶奶当然说的不对,她这不敢看不敢想的也没耽误人往她眼里钻,顺着眼还到了心里。眼也没肿成大鱼泡,就是心会时不时的苦一下,酸一下。
梁恪在二班和她们一班,前后门错对着。离得太近了,老师站门口喊一嗓子两个班的作业就都布置了。
安然满脑子装的都是快到终点的时间,见了人说点啥,总不能干站着吧,这些都没顾得上想呢,人就在二班里了。
安然是谁,安然可是大家搁嘴边挂了三年的人。也就是现在正处于硬仗开始前的战备状态,顾不上了。可心要起个头,一准还能扯出好几米的内容来。将近三年的乐呵呢,那可不是说忘就能忘得掉的。
安然往二班教室里一站,五十多个人头,一百多只眼睛,齐刷刷的,比注目礼还整齐,全部落在她身上。
梁恪的位置还没找见呢,她眼就先花了。雾蒙蒙的一片,像隔着冬天晨起布在山里的雾。
谁是谁啊,一水儿的蓝白色校服,课桌上横七竖八的教材都比人脸清楚。
“安然,要上课了瞎窜什么教室。”
班主任的声音从一班后门穿过楼道,拐个弯,直接进了二班里。
“梁,梁恪”
安然也不乱看了,双手拧成了麻花,心一横,朝着人群喊了一嗓子。
声音够不够大她不确定,她跟本听不到自己的声儿。太紧张了,十八年的勇气在这会儿全用完了。
应该是听得到的,五十多个人头在她喊完后都又朝后看了,接着她又瞧见教室紧后边有人直起身,朝着她的方向走过来。
“你找我?”梁恪问。
“恩”安然赶紧垂下头,心里一阵慌乱,手不自觉得理着校服的边角。
“找我有”
“操,这他妈怎么”
梁恪事儿还没说呢,就被紧跟着过来的绿油油打断了。
瞅见安然,绿油油比梁恪还惊讶。这种惊讶在看到安然手里熟悉的粉红色后,就更惊讶了。眼睛头一回瞪那么大,视线在粉红色和安然之间来来回回好几遍。最后又瞪着两眼珠子转头朝向梁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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