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即便什么都没说没做,可对她的好奇和□□的探究就是一种明晃晃的伤害。比起这些无声的厌恶安然更怕那些突如其来的善意。
上午的大课间是学校规定跑操的时间,安然跑完步随着人群正往教室走。
“安然”这时一个清脆的女声从背后传来。安然有些意外,以为自己听错了,可她还是停了下来,回过头去看。
人人都爱议论安然,这个名字自然也常被人挂在嘴边上,可从来没谁这么正儿八经的喊过她。
安然一停下,跟在后边的人群就自动分了流。她停的不是个地儿,这会儿人都顺着楼道往一头去呢。安然略微低垂着头,站人群中央,眼睛快速的在周围过往的人身上扫了扫,没瞧出刚才那声是谁喊得。
“安然,你鞋哪买的。”
安然正要转身走,紧接着又是一声,不过这声就离得很近了。安然抬头,一个瞧着眼生的女孩大喇喇的站在她面前,见安然看过来,眼睛往下一撇,鞋尖跟着就在安然鞋的位置点了两下,说。
安然明显被问懵了,视线从女孩的脸移到自己鞋上,鞋怎么了吗?她想说,可嘴一张话就变了。
“别人给的”
她说话声音很轻,女孩皱着眉极不情愿的往前凑了凑才听清。
“别人给你买的?别人谁,男的,女的”
“邻居,男的”
小姑娘问的越来越不客气,隐在话里的阴谋已经藏不住了。换做其他任何人都不可能再这么由着她刨根问底的问下去了。别人谁跟你有关系吗。男的怎么了,女的又怎么了。
可她是安然,不是其他任何人。她永远慢半拍的性子根本跟不是人家的对手,你话儿赶的越急她就越紧张,这会儿的回答全是无意识的,就跟被催眠似的。更别说让她在一句话里剖析出别的道道儿来。
鞋是二婶在镇上开饭店的儿子给拿过来的。他经常在镇里往回背衣服,说是从吃饭的顾客那里收来的。衣服、鞋,五六成新的他就收,在适当的给人点钱,人爱往他那里送,总比扔了强。有些大气点的钱也不要,权当献爱心了。五六成新的衣服搁山里就算好的。安然打小的衣服也都是这么来的。
衣服倒还好,大了小了影响不太大。可鞋就不行,小了穿不上,大了老爱掉。就眼下被人问的这双,前面是塞了两团棉花的,可一走路,后脚跟还是趿拉。
安然想着,没准是人看到她跑操时蹩脚的样才问的。
别人给的,男的,她说的不差,可不就是这么来的么。
“男的啊,还邻居呢,那这男的对你可真好,这鞋正经不便宜呢”
“我,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