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蕙躲了躲,闭着眼睛道:“困了。”
魏曕将她转过来,看着她沐浴过后红润的脸,问:“高兴吗?”
殷蕙:“高兴什么?”
魏曕:“表妹搬走了。”
殷蕙哼道:“说得好像我不希望她住在这里似的,作为表嫂,我可没有怠慢她。”
魏曕知道,她对表妹已经仁至义尽,明明心里不舒服,礼节上却毫无疏漏。
“我高兴。”魏曕摸着她的唇角道。
殷蕙早就看出来了。
她不喜欢温如月,可她擅长应酬,不过是动动嘴的事。
魏曕有照顾温如月的责任,本身却抗拒家里多个必须要招待的外人,两种情绪交织,每次温如月在场,魏曕基本就没有过好脸色。
也幸好他平时就冷,换成殷蕙,去了一个表哥家里表哥却如此待她,她真是宁可去街头要饭,也懒得受这气。
“高兴就睡吧。”殷蕙推了他一把。
魏曕却将她拉回怀里,目光似火。
表妹走了,他高兴,她穿成这样,他更高兴。
下午衡哥儿、循哥儿回来时,阳光依然灼灼,小兄弟俩从外面走进来,脸蛋都红扑扑的。
知道父王今日告假在家,兄弟俩就先来给父王请安。
魏曕人在书房,书房里摆着冰鼎,比外面凉快多了。
衡哥儿、循哥儿走进来,就见父王穿着一件茶白色的夏袍,袖子卷到肘部,正在作画。
白色温雅,魏曕这么一穿,那冰冷的威严气势都缓和很多,导致衡哥儿、循哥儿竟有种面对陌生人的感觉,很不习惯。
魏曕一笔结束,这才偏头看来,注意到儿子们额头都有汗,他朝茶桌那边扬扬下巴,道:“渴了吧,自己倒茶。”
衡哥儿、循哥儿互视一眼,再走到茶桌边。
衡哥儿拿起茶壶,先给弟弟倒。
循哥儿偷偷回头,又看了眼父王。
衡哥儿连续倒了两碗茶,直到喝茶时,才偷偷去看父王。
喝好了,衡哥儿带着弟弟来到父王的书桌旁,发现父王画的是荷花,一片连绵的碧绿荷叶当中,冒出三四支尚且青涩的花苞,层层叠叠还是一片青绿,只有一朵花苞长得最好,微微绽开,露出鲜嫩的粉色。
衡哥儿的脑海里,便冒出“一枝独秀”四字。
“父王画的真好。”衡哥儿真心敬佩道。
别人都知道父王擅武,跟着皇祖父立下过许多战功,却不知道他的父王亦擅丹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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