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曕、殷蕙齐齐行礼,魏曕问道:“父王要出府吗?”
燕王道:“是啊,去卫所看看,一起走吧。”
他的目光从殷蕙脸上扫过,马上就移开了,也没有问什么。
燕王步子大,走得快,魏曕从容跟上。
殷蕙也不好小跑着追,乱了仪态只会更加惹公爹不喜,所以,等她出了东华门,燕王父子俩已经骑马远去了。
殷蕙带金盏上了马车。
金盏捂着胸口,心扑通扑通地跳,劫后余生般对殷蕙道:“夫人,咱们以后还是走北门吧,别贪近了,走北门肯定碰不到王爷。”
殷蕙故作沉稳:“王爷都没说什么,瞧你那点出息。”
其实她非常担心,公爹会不会训魏曕纵容她频繁出府啊,回头魏曕再来训她,挨训倒没什么,就怕以后不能再出门。
不过,今日事大,就算明知会撞上燕王,殷蕙也还是要出去,只是会换个门走。
殷蕙来到锦绣楼时,廖秋娘、梨花已经都等在这里了。
担心祖父可能外出,不宜耽搁,殷蕙直接让廖秋娘上车,金盏、梨花在外面跟着。
已经过去三日,廖秋娘白皙的脸上还留着泛青的指印。
见殷蕙为此难受,廖秋娘笑道:“您不用担心,早不疼了,我故意没涂药膏,为的就是让老爷看清楚。”
少女目光清澈明亮依旧,殷蕙又钦佩,又越发地喜欢这个小姑娘。多勇敢多豁达,经历过那种事依然能向阳而生,她上辈子白白活到二十五岁,竟被纳妾这点小事给气回来了。
“委屈你了。”千言万语,殷蕙只找到这一句话。
廖秋娘笑了笑,想到什么,她有些忐忑地看着殷蕙,小事道:“夫人,我爹爹知道了。”
爹爹目光犀利,她瞒不住,只能交待。
殷蕙登时提心吊胆起来,廖十三可是刺杀过殷闻,这次会不会……
真能杀死殷闻也是殷闻活该,就怕殷闻又拿祖父挡刀,亦或是廖十三刺杀失败被殷家的护卫拿下,白白背负谋杀之名入狱。
廖秋娘不知道她为何如此害怕,忙解释道:“我爹爹跟我一个意思,错都在大少爷,不能连累您与老爷,只希望老爷能给我们一个说法。爹爹还说,大少爷有暗中派人盯着我,所以他这几天都假装毫不知情,今日一大早才赶去了殷府禀报老爷,免得大少爷发现我来见您,提前找借口支走老爷,让您扑空。”
殷蕙背后冷汗淋淋。
廖十三不愧是跟着商队出生入死的武者,哪怕女儿被人欺辱,他也能忍下去,等候最佳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