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曕几兄弟的席位都在东侧,魏曕从魏暻身边经过时,顺手带走了衡哥儿。
燕王坐回主位,示意儿子官员们也都坐下。
燕王口干,喝茶时,席上的文武官员们纷纷夸赞起他刚刚赛龙舟时的英武来。
燕王放下茶碗,笑道:“英武什么,小辈们都不敢来真的,不然我早被老三、老四弄河里了。”
魏曕附和地露出一丝笑意。
老四魏昡则哼道:“早知道您会伙同三哥一起坑我,我真该让您掉河里。”
燕王:“这会儿说有什么用,赛场如战场,谁也不会给你后悔的机会。”
这其实是教诲,魏昡若有所思。
燕王招招手,叫五个孙子来他面前。
大郎、二郎、三郎马上走了过去,四郎瑟缩,被魏昳从背后推了一把。
衡哥儿是太小了,反应慢些,最后也稳稳当当走到了祖父身边,只是小家伙刚刚喊了太久喊累了,哥哥们停下脚步站成一排,衡哥儿直接来到祖父面前,伸手要抱。小娃娃的想法也非常简单,五叔、爹爹就是这么抱他的嘛。
老幺总是招人疼,燕王真就将衡哥儿放到了腿上,揉揉小家伙的脑袋,笑容慈爱地问道:“五郎,刚刚祖父跟你爹爹赛龙舟,你想要谁赢?”
魏曕的心微微缩紧,魏旸、魏昳微笑,好整以暇地看热闹。
衡哥儿其实根本不太懂什么叫输赢,刚刚在拱桥上喊爹爹,也只是因为看到爹爹罢了。这会儿听祖父提到赛龙舟,衡哥儿便探起小身子往河面上望,只是五条龙舟都已经消失了,衡哥儿左张右望,天真的小脸一派迷茫。
燕王便放过了幺孙,抬头问大郎他们。
大郎、二郎、三郎异口同声地道“祖父”,四郎忽然扭头,对着魏昳道:“爹爹。”
魏昳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人也被口水呛咳嗽了好几声。
谁又能想到,这种根本不需要动脑筋的问题,四郎跟着哥哥们喊就是,居然还会答错!
燕王却笑起来,破天荒地也揉了揉四郎的头。
四郎瞅瞅祖父,再看看坐在祖父怀里的五郎,似乎明白了点什么。
燕王叫乳母把孙儿们送回去,开始与官员们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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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宴结束时,恰好也是艳阳高照一天里最热的时候。
燕王先行,徐王妃这边见燕王动身了,她也带领王府内眷朝东华门走去,与燕王等人汇合。
“恭喜王爷今日龙舟夺得头筹。”徐王妃笑着道。
燕王摆摆手:“随便比比,不值一提。”
夫妻俩并肩走在最前面,李侧妃等妾室随后,最后是年轻一辈。
到了东六所这边,燕王叫小辈们直接回去休息,不用再送。
等长辈们走远了,魏昳长长地松了口气,擦着头上的汗道:“今儿个天可真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