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顺儿推开门,殷蕙单独走了进去。
知道他心急,殷蕙没有绕弯子,走到他身边,递去周叔的信。
魏曕看完信,忽然想起来,正月里她的确提过周管事岳父牙疼的事。
只是这袁道清,真的能治好父王的病吗,如果只是浪得虚名,来了王府却无功而返,父王还要怪他。
举荐错了,会被父王迁怒,举荐成了,父王就不用再受罪。
短短几个瞬间,魏曕便有了决定,问殷蕙:“周管事住在何处?我过去看看,若袁道清真有本事,今晚我便带他进府。”
这一刻,他的脸依旧冷,殷蕙却看到了他对燕王的关心。
她递过去一张纸条,上面分别写了周叔、周叔岳父高家的地址:“袁道清应该在高家,您先去那边看看吧。”
魏曕颔首,收起纸条便大步离开了,速度之快,带起一阵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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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家众人已经睡下,只有河间府静海县那位名医袁道清躺在床上却睡不着。
他很生气。
那位周管事派去的人,将高老头的牙疼之症形容得万里挑一,说什么平城郎中都治不好,袁道清就有种棋逢对手的惊喜感,并不计较诊金的多少,兴致勃勃地跟着人家大老远跑到了平城。
结果呢,高老头的牙就是普普通通一颗蛀牙,拔掉就没事了!
稀奇的病人并不稀奇,袁道清大失所望,收拾包袱准备离开,周管事竟然不许他走,说什么非要等高老头彻底养好了没有后发之症了才肯放他离开!
袁道清空有一身好医术,却并不擅长与人打架争吵,周管事又塞了两个大元宝给他,袁道清只好忍气吞声了。
就在袁道清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会离开故土去外地治病的时候,高家门外突然有人叫门。
八成是高、周两家的客人吧。
袁道清翻个身,才闭上眼睛没多久,周叔又来他这里拍门了。
袁道清穿着中衣去开门。
黑漆漆的,周叔抓着他的胳膊将人拉到屋子里面,低声道:“袁神医,您可知道我为何不放您走?”
袁道清怒道:“你不是怕你岳父再发病?”
周叔:“怎么可能,亲眼目睹了您拔牙的神技,我哪能信不过您的医术,留您其实是为了一件大事。您刚来平城,还不知道,燕王这个月也犯了牙疾,请遍了平城的名医都治不好……”
“你等等!”袁道清听到这些熟悉的字眼,皱眉道:“是你们平城的名医真不行,还是你又来蒙我?”
周叔急道:“我们平城的名医是真名医,只是我岳父怕疼,不敢让那些名医动手,听我说还有您这位神医,才指定要您治,我只好巴巴地派人去请您。见了您的神技,我就想举荐您去给燕王看牙了,可又担心您的名声还没有传到平城,王爷不肯用您,翻来覆去了几晚,今日我终于给燕王府三夫人写了信,提了您这号人物,这不,刚刚来拍门的就是王爷膝下第三子,魏三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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