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景善沉吟片刻,摇摇头:“应该不是,王爷什么身份,不至于为银子绕这么大的弯,直接让人传声话,咱们就得乖乖把银子抬过去。”
赵氏:“那就是三爷?他在算计咱们家的银子?等王爷去了,他就要封郡王建府另住,盖房子最费银子了,三爷该不是未雨绸缪吧?这会儿扶植了阆哥儿,将来要钱理直气壮,否则再过十几年,阆哥儿都大了,他们临时提出过继,既不合适,也没有人偏帮着他们。”
老爷子怎么都不可能活过燕王去,等三爷做郡王的时候,殷家也是他们夫妻俩当家了。
殷景善眉头紧锁,觉得妻子可能猜中了。
赵氏见他这样,急了:“那咱们更不能答应了,王爷都没再算计咱们的银子,三爷恐怕也不希望这事闹大,只要老爷子能站到咱们这边,三爷与阿蕙只能灰溜溜地偃旗息鼓。”
殷景善:“关键是,咱们怎么劝老爷子?一边是孝道,一边是兄弟情分,大哥那支确实没有儿子,老爷子只要请几个族老来,一群老骨头盯着,我敢不答应?”
赵氏心计飞转,有了:“你不反对,那就让阆哥儿反对!他是你儿子,肯定听你的话,只要他咬定这辈子只认你做父亲,老爷子还能硬绑他过去不成?就算老爷子生气,也只会惩罚阆哥儿,你要做的,就是稳住阆哥儿,哪怕许他大好处,也千万不能让他妥协。”
殷景善喜道:“这法子好,我这就去跟阆哥儿说!”
赵氏见他那高兴样子,忍不住又算起旧账来:“都怪你,你当初若不在外面乱搞,也不会扯出这些破事!”
殷景善挥挥手,瞪她道:“什么时候了,还计较这个,我走了!”
他脚步如飞地来了殷阆这边。
教书先生放年假回家了,最近殷阆都不用读书,不过他无事可做,便还是待在书房。
赵氏在钱财上吝啬,其他方面倒是不怎么管殷阆,再加上殷家的藏书阁包罗万象,殷家子孙都可以借阅,殷阆倒是不缺书看。
“少爷,二爷来了,请您去厅堂说话。”小厮过来通传道,声音里透着喜意,觉得二爷是来关心主子的。
殷阆应了声,继续看本页剩下的几段,讲的是晋献公之子重耳被骊姬陷害,逃至蒲城。
其实他该庆幸殷家有位仪表堂堂、文武双全的长兄,庆幸祖父、父亲都只器重长兄一人,否则,他或许早已丢了性命。
放好书签,殷阆去见父亲了。
殷景善打发小厮退下,单独与殷阆说话:“初一晚上,老爷子梦到你死去的大伯了,醒来叫我们过去,说想把你过继到你大伯名下,你怎么想?”
殷阆抬头,对上殷景善审视的眼,那眼里只有算计,没有任何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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