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天抹泪的,方氏被她哭得一阵心烦意乱,“你先别哭,你个怀着孕的人,哪里能这般掉眼泪,万一哭坏眼睛,后悔也晚了,先进屋说。”
钟欢变成了小声抽噎,“母亲,你可不能不管我们,你就我这么一个女儿,他若是没了右手,日后连科举都参加不成,说不准一条命都要玩没,女儿可要怎么办哦!总不能让我的孩子,一出生就没了父亲!”
方氏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一时恨极了天硕的不争气。
钟欢凄惨道:“夫君一两银子都没,婆母那儿最多补上两千多两,还差五千两,我就是去抢也弄不出这么多银子啊!母亲不会不管我们对吧?”
她言下之意,便是想让方氏给她补上这五千两银子。
方氏出身低,出嫁时,根本没有铺子和庄子傍身,嫁妆仅有两千两银子,她还算聪明,拿这笔嫁妆,给自己置办了一间铺子,这些年,店铺的进项,每个月也有个几十两,十几年下来,她总共也就攒了五六千银子,这银子她还打算留着养老呢。
她膝下无子,虽有个庶子养在膝下,终究不是自己亲生的,方氏哪舍得将银子全给她,真给了,她等于十几年省吃俭用全白费了。
见她沉默不语,钟欢哭得又大声了起来,“母亲,您不会不管女儿吧?”
方氏被她哭得心乱如麻,想到钟璃的那两万两银票,她心中动了动,“家里穷得揭不开锅,母亲哪有银子给你,你先别哭,我虽没银子,你表妹却有不少银子,咱找她借去,她手里单银票都两万两,就算给她借一万两她也有,我就不信她不借。”
钟欢哭声一停,“她哪儿来那么多银子?”
钟璃究竟有没有那么多铺子,方氏不清楚,那两万两银票可实打实被她瞧见了,方氏道:“别管她怎么有的,你清楚她有就行,走,母亲带你去,咱们找她借去,你也不富裕,别傻乎乎地将自己有多少银子挂在嘴边,你一个新媳妇,哪有什么银子,全管她借!”
钟欢眼珠转了转,心中有些不踏实,“借她一万两?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她肯借吗?”
反正别指望她会还,她总觉得钟璃没那么傻,她若能借她五千两也行。
婆母那边,怎么也得挖出五千两,她自个的儿子,若是不肯管,日后,别指望他们养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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