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镇北侯甚至没有去上值,他总会想起钟氏临走前的嘱咐,他终究还是辜负了她。
裴邢也施施然走了过来,他冲秦兴使了个眼色,让他也带人去了庄子上。这是怕顾知雅见状不对,欲要逃走。
顾知雅等了两日,见镇北侯府迟迟没传来消息,她总算松口气,就在她以为父亲已私下处理掉玄清时,镇北侯府却突然来了人,一行人来势汹汹。
瞧见顾知雅,秦兴拱了拱手,“世子妃,三爷和镇北侯有请,请您和大少爷,随我们走一趟吧。”
秦兴面容沉静,脸上虽带着笑,态度却不容拒绝。
顾知雅拧了拧眉,不等她反应过来,秦兴身边的人,竟是直接闯入了内室,将顾霖从床上架了下来。被人从床上架起来时,他便挣扎了起来,这些人才不管他的意愿,径直将他架了出去。
顾知雅怒火中烧,“你们究竟在做什么?”
她话音落下后,她身后的奴仆都冲了出来,挡在了顾知雅身前。
秦兴身后的护卫,都拔出了刀,明晃晃的刀刃,在阳光下泛着幽光,顾知雅的人都不自觉后退了一步,面上也露出一抹胆怯。
秦兴又拱了拱手,“属下也只是奉命行事,世子妃还是尽快上马车吧,莫要耽误了时间。”
他是裴邢的左膀右臂,为裴邢处理过不少事,身上的气势非常人能及。饶是顾知雅都不敢拿他怎样,她冷冷攥住了帕子,怕秦兴来硬的,顾知雅终究还是上了马车。
她也不知为何,眼皮一直跳个不停,顾霖也被架上了马车,他虚弱地靠在车窗上,看了姐姐一眼,终究什么也没说,他实在没力气开口,他对生活已失去了任何兴趣,若非怕疼,他只怕已经自尽了。
顾知雅的眼睛不受控制地落在了顾霖身上,总觉得今日他的病情好似缓解了许多,前面四五天,他每日都只吊着一口气,好似下一刻就会彻底闭上眼睛。
今日却清醒许多,虽虚弱,意识却很清醒,不再一直颤抖,也不再痴痴呆呆的。
顾知雅心中咯噔了一下。已经意识到顾霖的病情之所以会加重,可能并没有那么简单。若非他的病情突然恶化,她早离开了京城。
顾知雅咬紧了唇,脑海中不由跳出一个身影。
肯定是钟璃,一定是她做了什么。
顾知雅勉强稳住了心神,章嬷嬷同样被人捉了起来,她却没有乘坐马车的好运,直接被人丢到了马背上,脑袋朝下那种丢,她险些吓得魂飞魄散,一路上嗓子都喊哑了,却没人放她下来,她一老把骨头险些被折腾死。
钟璃静坐在一侧,耐心等待着他们的到来,估摸着时间差不多时,她才对镇北侯道:“将二爷、二太太和顾知晴一并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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