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过来,把我头上的绷带先拆下来。”
路鹿一句话没说,过去站在祁顺旁边,俯身,找到了头顶绷带的打结处,拆开,一圈一圈的往下绕。
因为一坐一站的姿势,祁顺此刻头大约在路鹿的肘部靠上一点,又因着路鹿要靠过来给他拆绷带,两人此刻的距离极近,祁顺眼看着脑袋就要贴在路鹿身上了,还是靠着他强大的意志力才没碰上去。
他突然觉得自己想出来的这个法子好像是在折磨他自己。
片刻后,路鹿拎着一长条还染着血的绷带远离。
“拆下来了。”
祁顺眼巴巴的,还没来得及收敛自己的神情,“那,那就涂药吧。”
路鹿眼尾上扬,看着祁顺别扭的偏过头,敛去情绪,“行,力度有要求吗?需不需要轻点儿?”
祁顺故作坚强,“不用。”
话音刚落,路鹿拿着沾满了药水的棉签就贴在了祁顺额头最显眼的那个伤口上,疼的祁顺五官扭曲,却愣是咬着后槽牙不肯吭一声。
路鹿犹豫片刻,还是放松了手上的力道。
绷带拆下来路鹿才发现,祁顺这伤可是真的严重,尤其额头的地方,有好多细碎的伤口,并且还不小,看起来像是利器划伤的,有的结了疤,有的还隐隐往外渗着血。
“你这伤到底怎么弄得?跟□□打架了?”
“你觉得我像是那样的人吗?”祁顺掀了掀眼皮,盯着面前的路鹿。
别说,就算是这个仰视的死亡角度,路鹿也是极好看的,根本挑不出丁点儿难看的地方。
路鹿给他上药的手顿了下,垂眸看了一眼面前的人。
是不像,确实不像,装的还挺像个正经人。
如果不是路鹿都看见了【奶狗小顺】的消息的话,她怕是还真会被祁顺这样子给唬住。
见路鹿没应声,祁顺咬了咬唇,心里有点儿委屈,还说自己昨天挨打都一声没吭,现在路鹿不记得他这伤的来历,让他觉得莫名的憋闷。
路鹿没注意到祁顺的不对劲,棉签上面的药水很快用完,她又在瓶子里面沾了沾继续给他涂脸上的伤。
离得近了,路鹿可以将祁顺的眉眼看的清清楚楚,虽然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还有好些划痕,但依然可以看出这张脸的主人还是有一定姿色的,路鹿有些走神,手上就没太注意,一滴药水顺着淌进了祁顺的眼睛里。
祁顺哀嚎一声,然后赶紧伸手去揉。
路鹿一下子也有些慌乱,去旁边抽了两张纸巾然后拗过祁顺的脑袋,在他眼睛上小心的擦拭着,还一边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没看见,你没事吧?”
祁顺痛的额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但还是朝着路鹿扬了扬手,“没事,下次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