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溪楚一直到要和景淑他们碰头, 都没有从刚才崩塌三观和精神冲击中缓过来。
自从遇到了景淑,她的三观日常就在崩塌和重铸中不断反复。
等景淑又牵扯到了傅深染和萧奕舟,她的三观日常崩塌和重铸的速度愈加快速, 整个金钱观都快不对了。以前看个几万块的东西, 总觉得有点贵,现在呢?
哦, 几百万, 也就那样吧。别人的零花钱都是几百万的。
物价感知完全崩坏!
孟溪楚失去灵魂, 靠在傅深染的副驾驶上。她带着一种极为复杂微妙的情绪开口:你和萧奕舟从小认识, 这么多年不会感觉很复杂么?
从孟溪楚的角度来看, 一个认知产生偏差,一个认知相当正常, 两个人日常生活肯定会产生矛盾。这种矛盾几乎是不可调和的。
不复杂。傅深染解释了一下自己和萧奕舟的情况, 我们凑在一起的时候, 基本上没有什么空闲去谈论那些不可调和的基础认知问题。
萧奕舟的学业繁重, 没空。何不食肉糜这种荒唐的话, 他都没机会问出口。
他是个很优秀的人, 不会把家里的事情放在嘴边说。傅深染考虑了一下萧奕舟和他父亲, 太子以前长在东宫, 但总归是会去民间巡视, 真正了解民生疾苦的。
和平年代,萧奕舟不是个自负的人,总归来得及。
孟溪楚轻哼了一声:真有耐心。
傅深染也觉得他们是很有耐心。当然主要不是他们有耐心这一回事,主要是萧奕舟的时间有限。他学习一些东西,必然要放弃另一些东西。
作为好友,傅深染不好再多说,发动车子转移了话题:晚上想吃什么?
孟溪楚还是没从椅背上挣扎坐好。她就瘫在那儿, 陷入娃娃堆中,没有跟着转移话题:老是花钱,不是自己的钱,不会有心理负担么?
傅深染从后视镜里望了眼孟溪楚。
心善的人才会有心理负担。因为她已经将自己放在了和他们平起平坐的位置上。她将他们当朋友,当可以深交的人。
傅深染每次和孟溪楚见面,对孟溪楚的评价都会上升一些。他平静回着孟溪楚的话:不会有心理负担。傅家是和萧家捆绑在一起的,他今后的人生也和萧奕舟捆绑在一起。
他是萧奕舟的朋友,也是萧奕舟的追随者。
现在怎么花钱,他就要跟着萧奕舟怎么把钱赚回来。会花钱才会赚钱,不然就萧父这样的性子这样的教学方式,怎么也不至于给萧奕舟那么多钱。
孟溪楚从这么简单的几个字里,感受到了傅深染的意思。
她和景淑没有那么熟,所以才会一直在纠结。
纠结她们地位的不对等,纠结自己到底要不要戳破那些有的没的误会,纠结景淑花钱的时候,她要不要对等的去花那么一笔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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