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雅说着这些日子的事:“傅元宝会回阳城过年。他的那个司机可不一般。这半年时间厂里全靠他司机一把撑着,还弄出了一个养生茶。现在整个阳城,谁知道你?一说姓傅的,全是说傅元宝。”
傅帆不以为然耸了耸肩。
傅雅继续说着:“首都那儿,他的饮料做得是风声水起。这段时间他敢回来,肯定是在那边留了人。这么短短时间内,竟是又能让他找出个人,可以支撑起他的野心。”
“傅元宝的野心。”傅帆重复了这话,觉得很是好笑。
他看向傅雅:“傅家谁的野心小?当年大爷爷野心多大啊,分家霸占了大头,如今傅家传下来的这点,我们占了大半,二伯占了小半,连一点都不给傅家小奶奶这个外人。”
他也不是嘲讽,就是觉得可笑。
“我爸,就这样了也没放过人。当初傅元宝父母成婚,结婚的所有家当就那么三金。他去走一趟就能带回来。”
“你和我小时候有觉得哪里不对吗?全是被不停拽着耳朵念‘我这都是为了你们两个好’。二伯说傅元宝是泥腿子,我们就骂泥腿子到大。”
“我和傅威下田去羞辱他,他右手折了,也没人告诉我这事是错的。还说着趁着人伤的时候,最好再去探探他们家到底有没有当年傅家传下来的那些药方子。”
傅帆身子往后扬了扬:“野心,都是豺狼虎豹的野心。姐,你现在也被教成了这样。”
这种话别人说,傅雅都不会觉得有半点被撼动。唯独傅帆说,她会动摇,会觉得自己这些年不管不顾,只是闷头努力去做好爸爸要求的事情是错的。
她指着傅帆的鼻子:“我们是豺狼虎豹,你是什么?一丘之貉!”
傅帆笑着点头:“对,没错。”
他想了想,觉得自己稍微好一点点:“好歹我比傅威好。傅威现在估计生不如死。老这么搞事也不是个事。总要有人教他做人。看现在,过年都回不来。”
说着说着,半点没有对自己亲人的同情心。
傅雅放下手,站在那儿脸上神色依旧很差。但她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傅帆说的每一个字其实都没错。他们就是豺狼虎豹,如今和傅元宝井水不犯河水已经很是难得。
她面对傅元宝药厂的动作,常常没有任何反应,全然就是想到以前。想到傅元宝一个人出头不容易。然而傅元宝是不会体恤他们的。当他羽翼渐丰,蚕食的就是傅家过去的荣耀。
当年分家的傅家,其实傅家留下的那些药田、人脉和事业已经伤了一些。后来再经过了几十年动荡,各种事情发生后,损耗更大。如果傅家所有人合作或许还好。可不论是哪一个后人,眼里都只想要拿到更多。生意场上你争我夺是永远没有止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