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舒然可羡慕了,每每入住挂婚照的房子就爱翻人家相册,对照片美化水准评头论足, 遗憾于自己再也没有拍这种照片的机会,女儿也没有。
韩子君讽刺一笑:“是啊,拍了婚照却不是夫妻,还挂在这里多恶心人。”
挺恶心的,傅渊庭从头到尾的作为都挺恶心的。若是诚心认错回归家庭,只给付韩子君抚养费,彻底与韩敏一刀两断,倒也可说句知错能改。可他前十几年对母子俩不闻不问,任他们受尽屈辱吃尽苦头;后来认下儿子偷偷供养,又表现出一副对韩敏深情不忘的模样,无非是为了让自己良心得安。
把为人不齿的私生子带到世上,逼疯一个爱过的女人,躲在华宇大厦三十三层之上俯瞰他们在困苦里挣扎——我知道自己做错了,所以我现在不是来弥补了吗?
辛星想起曾在小说里看到的一句话:迟来的深情比草贱。没毒的草还能吃呢,应该说比自由市场里的香奈鹅卡地呀梵克宝宝还贱!
“傅渊庭挂的?”有点过分了,把儿子关在这里,让他看着父母的婚纱照却清楚知道他们不是夫妻。父亲有妻有子,母亲背负一辈子第三者之名,而他是个私生子……傅渊庭是不是也心理变态!
“我挂的。”
辛星:……
韩子君穿好鞋子,伸开两条长腿,双手撑在身后,深蓝色衬衫和西裤睡得皱巴巴的。头发乱乱覆在额角,嘴角淤肿未消,眼圈还有些发青。姿态懒怠,口吻讥嘲:“我不挂起来,不让他常常看到我妈天真单纯时的样子,他怎么能记住他曾干过什么事呢?”
嗯,论心机深沉还得是你。傅渊庭看一次回忆一次唏嘘一次,愧疚之心便长久不灭,各种弥补便源源不绝。
辛星问话直接:“就这样挂着,不怕被别人看见吗?”
“除了他和他的心腹保镖,没人会来这里。”韩子君站起身抖了抖裤子,“这是我外公家以前的房子,法院拍卖被傅渊庭买下来了。虽然我只在这里生活过三年,什么也不记得了,还是很有亲切感。我和他每次见面都在这,他知道我不会拒绝。”
原来是韩家的老房子,怪不得他睡得那么安心自在。
韩子君走过去想拉她的手:“你是想问,会不会被姓沈的知道?”
辛星把手背在身后:“姓沈的已经知道了,你们俩都在自欺欺人而已。”
韩子君拉不到手就拉她的胳膊:“不管了,只要傅渊庭这一次给我投资,公司我也还给他,房子我也不要了,以后就安心和你一起把格斗事业做大做强。”
辛星听出端倪:“一次性切割?你问他要多少投资?”
“五十亿。”
“……”
韩子君呵呵笑出声:“所以他气得要疯,摔了自己手机不够,还摔我的,勒令我好好反省。”
辛星盯着他无所谓的模样:“你故意的,你在欲擒故纵。”
韩子君把半条胳膊都圈进她臂弯里,:“星星真聪明,报五十亿是为了提高他的心理底线,其实我的目标是十亿。有这笔投资,我们就可以把你的大堡垒盖起来了,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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