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薇跺脚:“韩子君你帮帮忙啊!”
黑衣男饶有兴味地看着不言不语的辛星,闻言摊手:“关我屁事,在我门口打架,血喷的到处都是,我还要找她赔卫生费呢。”
天色渐暗,华灯初上,晚高峰车辆挤满各条街道的时候,辛星第二次坐着警车来到了青年路派出所。进去就先问一遭姓名年龄身份证家庭住址,她依然保持沉默,郁薇代答,提前打预防针告诉警察她是个病人。
那个登记的警察抬头看了一眼辛星:“又是你?”
警察记性都好,别说七天前的嫌疑人,七年前的也记得。
杨天琪去医院了,这一次她没被铐住,郁薇陪她坐在长排椅上等待处理。一路过来,郁薇已经冷静了不少,知道今天这事儿不得善了,不管辛星因为什么缘故暴起伤人,她都要负上一定的责任。辛星有病,是她把她带出来的。
“长海叔怎么不接电话?”她郁闷地放下手机:“打人这种事可大可小,难办的是你先动手,杨天琪没有还击,主要责任还是在我们这边。但如果事出有因,在道德道理上占据制高点,也未必不能调解,星星,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第一次进派出所,辛星对“袭警”的理解重点放在“警”字上,因为动了警察,所以抓她,她认为警察既然类似基地维安官,那身份就都是高平民一等的。没想到,只是打个平民,也会再次被抓。又不是杀人,又没有造成骚乱,辛舒然口中负责维护社会安全与秩序的警察连这也要管?一对一的私事,她影响社会秩序了吗?
听到郁薇的问话,她犹豫了一下,把手机点开递过去:“杨天琪一直在戏弄郭欣……”
郁薇皱眉:“星星你再这样说话,人家会认为你病情很严重的。”
“好吧,他一直在戏弄我,羞辱我,欺骗我。去年十二月,我和他说了家里的一些事情,他说我很可怜,是无依无靠的孤儿,他愿意和我做朋友给我温暖;同月郭欣…我的朋友圈里发了和他的合照;今年一月他说要买车,向我借五万元钱,我借给了他;二月说投资生意,又向我借十万元。三月开始对我态度不良,语音通话不接听,信息极少回复,我主动给他转账三万元,他约我出去玩。”
郁薇听呆了:“什么人啊这是。”
“四月他失踪一段时间,我发很多信息,出现红色符号,就谎称怀孕去杨家找他,他重新添加了联系人说我不知羞耻,发疯连累他被爷爷奶奶骂。我问他我们是不是恋人关系,他说算是,但因为我太胖会让他丢脸,不想公开我们的关系,等我瘦下来他就承认我的身份。之后我频繁给他转账,发红包,他想买东西也让我付钱。有时他会说谢谢,但更多的时候是在羞辱我。”
辛星按开一个语音条,郭欣哭泣声音传出来:“你为什么不理我,为什么不理我,把钱收了啊,至少让我知道你平安无事。”
又按开另一个,杨天琪的声音传出来:“你再这样缠人,我真的要考虑我们还能不能在一起了。”
辛星语调没有太大起伏,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到目前为止,我给了他六十万三千七百四十四元,用这些钱买粮食,能买多少你知道吗?我看淘宝上大米有的十几元一斤,有的几角钱一斤,折中两元一斤来算,可以买到一百五十吨!你觉得他该不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