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悠然笑笑,用行动作为回答——只见她束起衣袖,娴熟地扶鞍上马,绝尘而去。
这是赵惟谨的寒霜,极有灵性,平日里别人碰都不让碰一下,却肯让林悠然骑。
赵惟谨眼中满是骄傲,竟不知她还会骑马。
围观兵士目瞪口呆。
“这样的女子做主母,我是服气的。”
“我也服。”
“就看郡公能不能争口气了。”
“……”
赵惟谨飞身上马,追妻去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淌过清水溪,穿过银杏林,越过木拱桥,踏上宽敞的官道。
赵惟谨跟在林悠然身后,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默默地守护着。
看着她策马奔腾的飒爽英姿,眼前闪过她不同的模样——
在泡桐树下做粘豆包的娴静,银杏林中走夜路回家的慌张,灶台前指挥若定的自信,看到乡民们踩水过河时的脆弱……她的每一种样子都如同一幅美丽的画卷,一一印刻在了他的脑海中。
早在他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便已动心。
他察觉到她的逃避,并不急,就这样投其所好,徐徐图之。
此生,非她莫属。
***
从南山村到漕河码头约莫六十里地,快马加鞭一个多时辰就到了,买完驴子还能不紧不慢吃顿驴肉火烧。
林悠然见到了漕帮的人,丝毫没有她想象中凶神恶煞的模样,就是普通百姓,有体格强健些的,也有淳朴憨厚的,还有为数不少的妇人和孩子。
相比之下,反倒是对方看他们的目光带着浓浓的戒备。汉子们不着痕迹地围拢过来,将妇人和孩子护在身后。
水牛上前想要说明来意,对方却听都没听完,便连连摆手,道:“这里没有你们要找的人,也没有东西卖,请速速离开。”
林悠然稍稍一想便明白了。
赵惟谨这样的人,在人前一站便是鹤立鸡群的存在,即便特意穿得低调还是掩不住通身的贵气。再加上水牛几个,一看就不是寻常百姓。
对方说白了并非正道,对官兵之流最为忌惮,如今乍一看到他们难免心生警惕。
然而,总不能白来一趟。
林悠然瞧见一名妇人正在草棚中煮肉,灵机一动,和气地搭话:“最后放盐,肉汤更鲜。”
妇人怔了怔,忍不住道:“肉熟了再放盐,可会入味?”
“若是卤肉自然不行,我瞅着嫂子肉块切得小,想来是打算清炖,若盐粒早早地放进去,肉中的水分和油脂榨出来,不仅肉吃着柴,汤也会失去鲜美的口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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