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家主顿时想到,河沿儿食肆原是赵惟谨的产业,说不定现在他也是幕后掌舵人。不然,他为何要帮河沿儿食肆出头?
赵惟谨即便解甲归田,也是正拉八经的皇室宗亲,实实在在的军功挂在身上,不是小小的刘家敢得罪的。
刘家家主当即看向林悠然,态度十分客气:“老祖宗的寿宴不能就此毁了,还得麻烦林小娘子周全一二。若时间赶不及,挪后两三日也可以。”
林悠然笑道:“既是寿宴,断没有挪后的道理,只是要把这午宴改成晚宴了,老祖宗别嫌我手脚慢。”
老寿星顿时转怒为喜,和气地拉着她的手,说:“够快了,就等着吃你蒸的大寿桃!”
林悠然嫣然一笑:“一定给您蒸个别致的。”
这下,蒋厨子彻底傻眼了。
赵氏也没落着好。
她被休回娘家,赵家人虽然没明摆着排挤她,但也不会容她吃白饭。赵氏靠着从林二娘那里要来的松鼠鳜鱼的方子才入了蒋厨子的眼。若蒋厨子的流水席毁了,她也完了。
看着一叠叠菜从桌上撤下来,赵氏心如死灰。
相比之下,河沿儿食肆则一派喜气。
众人匆匆赶回食肆,准备晚宴用的食材。好在坛子里的鸭货是现成的,新鲜美味还实诚。
临走之前,林悠然郑重地向赵兰蕙道谢。
赵兰蕙俏皮地眨了眨眼,说:“悠然要谢就谢阿兄吧!说起来,我还要谢你,若非为了你,阿兄不知何时才会原谅我。”
她口中的阿兄,就是赵惟谨。
林悠然顿时明白了,在背后安排这一切的人,不声不响为她铺路的人,是他。
她压下心底漫上的丝丝甜意,更为认真地准备起寿宴。不管是赵惟谨的庇护,还是赵兰蕙的信任,抑或刘家人的期许,她都不想辜负。
这也算是一场史无前例的宴席了。
宾客们吃了两顿不说,还不是一个厨子做的。最新奇的是,中午那顿没吃完就被主家倒进泔水桶,拉去喂猪了!
那些菜再不济也比寻常人家吃得好,刘家这样做实际就是在打蒋厨子的脸。
蒋厨子灰溜溜地把自己的家伙事搬上翻斗车,宾客们这才注意到,怪不得他在料理台外围了帐子,原来是不想让大伙看到三种不同的食材!
要知道,河沿儿食肆的料理台向来是开放式的,食材好坏、卫生程度,甚至做菜的步骤一目了然。若非如此,蒋厨子也不会偷学到林悠然的手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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