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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悠然没忘记,这个机会是赵兰蕙帮忙争取的。她投桃报李,给赵兰蕙家的小娃娃定制了一条特别的银项圈。
是她自己设计,请了县里的银匠做的。
圆溜溜的项圈上绕着一条银质的葫芦藤,藤上挂着七个花生粒大小的葫芦娃,娃娃虽小,面部表情却栩栩如生,衣服纹路亦是纤毫毕现,可谓用足了功夫。
项圈下挂着一个核桃大的小木牌,背面刻着桃花纹路,正面空白,可以由长辈写些吉祥话。
林悠然犹豫半晌,还是把赵惟谨请到了食肆,并做了一桌子好菜。
赵惟谨来得有些晚,像是刚从校场出来,洗了个澡,换了身绯色外裳,马也没骑,一路沿着清水溪从银杏林大宅走到了河沿儿食肆。
林悠然远远瞧见他身上穿的那件红衫,不由想到那日夜里共饮的情形,不知怎么就醉了,晨起披着他的外裳,华贵的面料,犹带着他身上独有的松枝香。
一时有些脸热。
赵惟谨走近,瞧着小娘子粉红的双颊,语气不自觉轻快起来:“何事求我?”
林悠然弯起眉眼,道:“就不能单纯请郡公吃顿饭吗?”
赵惟谨坐到桌前,道:“那就是想下毒害我。”
林悠然笑容一僵,把他面前的碗碟撤掉,毫不客气地说:“郡公若担心,就别吃了。”
赵惟谨反倒笑了,转身从林悠然私用的橱柜里拿出一套骨质瓷碗,给自己盛了汤,夹了菜,怡然自得地吃起来。
林悠然:“那是我的碗。”
赵惟谨:“我送的。”
其余人缩在后厨,默默吃菜不说话,就这么看着他们……秀恩爱?
一顿饭吃完,赵惟谨净了手,漱了口,整理好衣领和袖口,瞧着林悠然,问:“不说我可走了。”
林悠然权衡再三,还是把项圈拿了出来,塞到他手里,道:“这项圈是要送去东安村的,原想在桃木牌上写几个字,然而我的字实在羞于见人,不知郡公可愿赏脸?”
话说到这里,就足够赵惟谨听懂了。
他若惦记着赵兰蕙母女,刚好可以顺水推舟,借着林悠然的手传达这份心意;若依旧记恨,大可以拒绝。
赵惟谨正饶有兴致地捏着项圈上的小葫芦娃,听到这话,眼中的笑一点点消失。
林悠然叹了口气,抬手要把项圈拿回来,“算了,这么小一个牌子想来也写不下什么……”
“好。”赵惟谨垂着眼,低声应下。
然后,便提起笔,在那个桃花形状的小牌子上缓缓写下四个笔力沉稳的簪花小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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