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最前面控制着投石装置的兵士,其余人或站或倚墙坐下,手里怀里都放着刀和长木仓。
放眼看过去,身形几乎都摇摇欲坠,眼神呆滞,也不知在这里苦战了多久。
有个年轻一点的兵士硬是困倦极了,一手拄着没了箭头的长木仓,一手撑在墙头上,就沉沉睡了过去。
没多久,突然有个敌军顺着云梯窜了上来,对着他兜头便是一刀。
一个老兵见状,来不及喊,反手就从身边预备的箩筐中搬起块石头,举起来砸向那个带尖帽的入侵者——
然而那石头还没砸下去,一柄尖刀就从后面穿透了他的胸膛。
热乎乎的血溅了年轻士兵一脸,把他唤醒了。
他“啊”地短促叫了一声,下意识地偏了偏头看过去,正巧躲过兜头一刀。
等看清楚情况,本能要往后退,可是死不瞑目的老兵那双眼睛在盯着他,他又咬牙顶住,举起木仓往前刺去——
明显是个稚嫩的新兵,他哪里能是那些杀人不眨眼的入侵者的对手。
先上来的两个入侵者也看明白了这一点,从老兵身体里抽出刀来就毫不留情地冲他扑过去。
城墙已千疮百孔,所剩不多的几个城垛也都被云梯送上来的敌兵站住。
敌人越来越多,谁也顾不上谁了。
新兵胡乱抽刺,没什么大用,反而胳膊和腿上都被划了深深的血痕。
痛苦和恐惧让他力气流失的飞快,几乎要瘫软下去。
琼瑰在旁边干着急,却无济于事。
她伸手想去划拉石头旁边老兵的匕首,却只是扑空,什么也握不住。
眼看那滴着血的刀刃再次扑面而来,带着令人心颤的恐怖,新兵几乎绝望的闭上了眼,最后哭着喊了声:“阿爸!”
声音凄厉,琼瑰不忍看地偏开头去。
就在这时,一只羽箭嗖地破开大风,凌空击的那柄刀偏开方向,砍进了碎石里!
“嗖、嗖!”
又是两支羽箭,贴着琼瑰面颊呼啸而过。
琼瑰慢了一拍地跟着看去,身边已经有两个人被羽箭洞穿,扑压在了新兵身上。
这羽箭似乎在这群士兵中燃起了某种生的希望。
他们一看到羽箭,愣了片刻,也不知谁喊了一声:“将军来了!将军回来了!我们有救了!兄弟们,别放弃,杀啊!”
一人呼百人应,疲累道极限的将士们原本无神的眼里,映着那三支羽箭,瞬间爆起冲天火焰,再战!
城墙上的兵士迅猛地将敌人反扑下去,同他们在城下的援手一起包围入侵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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