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无形的威压散开,葛罗猛地低下头去,不敢再说话,更不敢接触秦岁晏的视线。
“少爷,就由属下去吧。”木岫出面领命。
秦岁晏点头不语。
木岫没敢耽搁,立即身形一展,下一瞬便跟着消失在茫茫四合里。
只剩下葛罗跟着秦岁晏,心里惴惴不安。
他还是没明白,为什么问问不对的情况有哪些,会惹得少爷不高兴。
以往他做错的事情多着,后果都比这句话看起来要严重的多,也没见少爷怪过他。
主仆两人静静站在廊下,连空中飘下细细密密的雨丝,也没有回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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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秦岁晏的这处宅院不大,琼瑰勉强撑着直到门口,发现青年早备有一辆马车在等着,心下便松了口气。
小燕儿扶着她,好不容易上了马车,眼圈又红了。
“小姐,”她小声道,“您说这是秦公子提前准备的马车吗?”
琼瑰知道她要说什么,微微一笑,“秦公子对我们已经仁至义尽了,他很好,不能再抱怨他。”
“木岫哥?你来干嘛。”
车外闷声不响的青年忽然出声问。
琼瑰和小燕儿便停了说话。
“拉这车的马是新买的,性子有些烈,还没完全驯好,张叔年纪大了,我来驾车送陆小姐吧。”一声熟悉的笑声,窗框被人轻轻敲了敲,“陆小姐,燕儿姑娘,坐稳了。”
小燕儿听出是之前点拨她的那个青年的声音,连忙应了声。“好了。”
木岫又走到车前,拍了拍木萧的肩膀,低声道:“主子心情不好,别乱说话。”
木萧点点头,突然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甚至有些惊悚。
在他印象里,主子几乎是没什么情绪的,冷静理智,不受任何事情牵绊,待他们也都特别宽和,他差点忘了,他膜拜如神祇的主子,也是有血肉的人。
木岫坐上车,轻快地挥了一鞭子,马车很快就飞驰起来,冲远了。
不知过了多久,琼瑰已经在规律的轻微颠簸里快要睡着,车厢门被人轻扣,传来的声音惊醒了她。
“陆小姐,林府到了。”
小燕儿连忙上前开了车门,将琼瑰扶下车。
眼前宅院看上去恢宏大气,门前挂了一排灯笼,将黑夜照的犹如白昼。
朱红正门紧闭着,门上匾额题着四个笔法遒劲的大字:抚远伯府。
琼瑰转身向木岫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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