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啃完最后一颗,便跃上墙头,将串糖葫芦的竹签扔了下去,林屿刚踏进巷口,竹签正好从他眼前落下。
“葛罗?”林屿没好气道,“刚刚那个女人呢?你把人弄到哪儿去了?还有,为什么就只有她一个人,陆司霆人呢——她、她人呢?”
葛罗笑眯眯道:“林公子在说什么呀,葛罗还小,听不懂。”
林屿气滞,一鞭子甩在墙上,陈旧的墙皮立刻如屑般从墙体剥离脱落。
他也懒得多说,直接沉着脸道:“立即带我去见阿晏。”
葛罗这次没再戏弄他,直接施展身形,灵巧地走了。
他虽然年纪小,轻功也时灵时不灵,但是从小就在雍京溜达,没事在墙头跑来跑去,渐渐的,整座城便没有人能在墙上和屋顶上追到他。
林屿紧赶慢赶,死死咬住牙追他,这才勉强能循着他的一丝踪迹,到了城南一处偏僻的幽静宅院门前。
这会儿他望着紧闭的大门,垂在身侧的手脱力地半松开,已经累的连握拳捶门的力气也不甚多少。
只能在外面老老实实叫门。
与之相隔几重院的主卧房内,秦岁晏正守在自己的床前。
轻纱帐幔重重掩下,琼瑰正睡在里面。
原主孱弱的身体果然受不了这番折腾,从万佛寺回来的车上,她就开始发烧。
直到现在,已经三四个时辰,眼看外面天都黑了,琼瑰仍然没有醒,并且状况不太好,时而呓语,熬来的药也全然喂不进去,院中下人反反复复在厨房和房间里来回,煎了五六碗药,最后全倒了。
秦岁晏望了望旁边第七碗,又看了一眼病榻上脸颊绯红的少女,眉目依旧清冷,谁也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忽然,他拿着药碗,起身坐到床边。
深褐色的药汤已经没什么热气,秦岁晏皱了皱眉,似乎不想多看一眼,却在下一秒抬手喝了一口。
他将药碗放下,将虚弱昏迷的女孩扶起来,靠在自己肩膀上,慢慢低下头去。
微凉的唇触感极软,秦岁晏没费什么心思便将药渡了进去。
只是入口后女孩似乎被苦到,下意识地抗拒他,反而无意间咬到了秦岁晏的嘴角,压在男人唇尖厮磨了片刻。
他端挺如竹的身体突然僵住,喉头上下滚了滚,揽着女孩的手也不自觉地缩紧,悄悄握成了拳。
好在女孩很快又没了力气,微微张开樱桃唇,小口地呼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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