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下也没回答李成的问题,倒是笑着要检查他近日的功夫练得如何。
李成立即站起,拔出腰刀,看着齐忠。齐忠却连姿势都难得摆,直接就攻向了李成,当下就是一个暴栗打在他的头上,疼得李成龇牙咧嘴,直嚷嚷道,“齐大哥,你耍赖,都还没叫开始,你就打过来了,这不算。”
齐忠手上动作未停,喝问道,“怎么不算,难道倭寇攻过来的时候会先跟你打声招呼吗,还是说会等着你攻击他?”
李成不语,却是,大喝一声立即朝着齐忠挥刀砍去。
齐忠教李成的,不是那些花样繁复的武功招式,而是直接用来杀敌的手法,招招狠辣务求用最节省体力的方法杀死对手。因为,在战场上,没有礼让和耍花枪的空闲,有的只有生死之搏,所以,如何能节省体力,以最快的时间制敌,这才是战场上的生存之道。
李成原本还有些束手束脚,几招过后,他握刀的胳膊就差点被齐忠折断,而齐忠连眼睛都未眨一下,他再不敢有所保留,被逼迫得也是招招狠辣。
五十一招时,齐忠一个腾起避开他砍向自己双腿的刀锋,双指顺势直取他的双眼,他一面后仰,一面尽力挥刀挡避,齐忠的脚却踢向了他的手腕,当下,刀便脱手飞出。
齐忠拍了拍手,轻盈地落回地上,看着半跪在地上的李成,道,“我再加点劲力,你这只手已经废了,你的敌人肯定不会舍不得这点力气。”
李成一言不发地捡起军刀,二话不说,再次挥刀砍去。齐忠却笑了起来,孺子可教也!战场之上,只有生死,没有礼让。
夜风刮过,云层遮住了残月,山下的士兵们也已进入酣睡,齐忠和李成两人,却你来我往的,正打得开心,却不知平静的海面上,危机已经悄然来临。
酣梦中,一声尖锐的号角响划破了夜幕的寂静,苍茫夜色的尽头,一排漆黑风帆鼓风满张的大船,趁着夜色已经抵达港口,朝着军营快速驶来,气势如虹,排山倒海。
今夜望哨的士兵,正是白日里受到过齐忠惩罚的那一队效忠辅国公的士兵,这一小队因为心底不服,夜间聚在一起喝酒吐槽,玩忽职守,此时看到那黑压压的一排大船驶来,这才醒过神来,急忙吹起了号角,唤醒还在沉睡的人。
奈何情况转变太快,在大船出现之前,许多的小船已经悄悄的抹上了岸,军营的第一道防线早已攻破,一身黑衣的倭寇如潮水一般冲进了营地。
霎时,号鸣人吼,刀光剑影,碧海青天被一道道划过的寒光撕裂成一片片,支离破碎地重叠在一起。殷红的鲜血溅起,宛若鲜花怒放,花开却只一瞬,迅速凋零落下,恰像消逝的生命。一朵朵殷红的生命之花,缤纷不绝,凄迷艳丽地荡漾在碎裂的寒光中。
山头上,齐忠和李成在第一声号角响起之际,便停下了对战。
李成的脸蹦的死紧,看着一片厮杀的战场,“齐大哥,你看着,我一定能杀死一百个倭寇,到时候,你一定要让我加入你们晟家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