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花枝一听,却笑了起来,“晚玉那丫头,该有十三了吧,明年就要及笄了,是该求段好姻缘了。”
黎花枝自顾着说得开心,没注意到她旁不远处的齐忠,正一脸忐忑的揪着一颗心,望着殿后的方向。直到晚玉从后面出来,两人的目光却是不期而遇,晚玉红着脸撇过头,嘴角却带着笑,而齐忠却是看着晚玉欲言又止。
这一切恰巧落入随后而来的晚寂眼里,晚寂恶狠狠的瞪了齐忠一眼,“哼”了一声,便将晚玉挡在了身后。
这样一来,黎花枝总算察觉出他们的不对劲,心里诧异着,晚寂和齐忠不是一向挺聊得来么,当下就没忍住,问了一声,“晚寂,你们俩干什么呢?”
黎花枝这么一问,晚寂倒还没怎么,他身后的晚玉和齐忠,却是齐齐的红了脸,这一下惹得妹控出了名的晚寂,又是一声冷哼。
黎花枝这算是品出味了,脸上立马挂上了意味深长的笑容,揶揄的眼光更是在晚寂和齐忠两人身上流转着,“齐忠,你这小子,手脚倒是挺快的啊!”
也就是这时候,春娘才发现,齐忠身上的那套宝石蓝的衣衫,正是晚玉精心裁剪,日夜赶工,她以为是晚玉要给晚寂的那套,和着这不是给晚寂,而是齐忠的啊!
春娘一脸的恍然大悟,婉娘也不笨,都是过来人,一下就看出了端倪,也是笑得一脸揶揄的看着他们。
这下,齐忠就是脸皮再厚也蹦不住了,“呵呵呵”的干笑了几声算是默认了大家的猜测,脸色却是更红了些,而晚玉,明显脸皮子更薄,不依的呼了一声“黎姐”,便一跺脚,率先跑出了庙门。
晚玉一走,齐忠自然是追了上去,而晚寂却是寒着脸,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人群,脸上没有“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而是满满的落寂。
文洋将晚寂的神色看在眼里,暗叹了口气,上前轻轻拍了拍晚寂的肩旁,“不管怎样,晚玉始终是要长大的。”
晚寂回头看了看文洋,文洋一如他当初在破庙里看到时一样,笑容柔和如水,直如人心,却神奇的有种让人平静的力量。
晚寂点了点头,脸上的落寂不再,却能清晰的看到他眼中的不舍,他转过头,看着齐忠和晚玉消失的方向,“我知道,只是保护玉儿成了我的习惯,突然不用我保护了,有些不舍。”
干涩的音声几不可闻,可是文洋却听见了。
文洋没有开口劝慰,那些个道理,晚寂都懂,他只是需要些时间习惯而已。
所以,文洋只是将手里的水袋递给了他,笑道,“晚上回去,我们喝一杯,尝尝这次,我们一起蒸出的稻花香。”
晚寂接过水袋,仰头喝了一口,点了点头,笑得释然。
有时候,男人间的友谊就是如此的纯粹,如此的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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