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对赵拾雨说:“你若是早来一炷香时间,我就让六郎多给你买一杯了。”
她将青瓷杯放在桌上,纤指捏着稻杆,吸了一口杯中的饮子,脸上忽觉轻松许多,同个嗜酒如命的人,遇见琼浆一般。
赵拾雨见她一副甘之如饴的样子,“这是什么?”
晏亭柔有些调皮的说:“沙糖绿豆甘草冰雪凉水。”
赵拾雨被她逗笑,“不过就是个饮子,名字要这么长?还是你杜撰的?”
“有沙糖、绿豆泥、甘草、冰块,还是冰冰凉凉,甜甜爽爽的,燥热了一日,喝一口凉快不少。它真是值得有这样的名字。”她头头是道的分析来。
赵拾雨见那稻杆上留着晏亭柔的胭脂印儿,让人忍不住想尝尝,就故意说:“不过就是个凉水,有什么好喝的?”
“特别好喝!不信你尝尝!”
晏亭柔于情之一事上,与赵拾雨的道行相去甚远,一个不小心又掉到他设的陷阱里,赵拾雨拿过青瓷杯,在留着她胭脂印儿的地方,吃了一口,“是有些甜呢。”
晏亭柔忙看向周围,皱眉低声道:“赵拾雨!你故意的!我刚喝过,上头还有……”
赵拾雨低笑,看着眼前如水美人,淡淡的说道:“嗯,是故意的。我是想吃写旁的甜东西,这不是没有么?索性你的胭脂膏子也是甜的。”
晏亭柔红了脸,她似懂非懂,也也不大确定,他要吃的旁的甜东西是什么?
她只忽想起之前的吻,好像又甜又糯,腾地一下,耳尖尖都烧透了。
只好顾左右而言他,“今,今日里头,你家二夫人可是带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娘子去见我的,还说人家眼巴巴的等着同你游夜市呢!”
赵拾雨的眼睛不仅没移开过,好似都没眨过,“哦,小柔醋了啊?”
晏亭柔发现若是顺着赵拾雨说话,自己永远说不过他,就不再计较这点得失,她还想着自己要揶揄一顿赵拾雨才是,“唉,好漂亮的小娘子呢,可惜了,心心念念的哥哥可没带着她!”
赵拾雨捉住了晏亭柔放在桌上的手,握住她纤细的五指,轻轻捏了捏。
他收起了此前的轻浮样儿,一脸正经的看着小柔,眼中竟有万般柔情,“我只带你出去,我不稀罕旁人。今日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晏亭柔抽回手指,“拾哥哥,没有,没有委屈。我逗你的。”
她怕赵拾雨不信,还解释着:“别家小娘子十五六哭唧唧要嫁人的时候,本姑娘走南闯北开印坊了。这样朱门大户里的女子,我见得真是不少,总归就那几个招数,见识得多了,反倒习以为常,也不会同她们计较。这世间,不是每个女子都能跟我一样,这般自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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