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见晏亭柔在眼前,忽就满眼柔情,笑着说:“呀,小柔呀。走走,我方要回家去的,你来醉云楼,我再同你吃一回。”
晏亭柔往后挪了一步,一脸嫌弃,“你这一身酒气,自己闻不到么?赶紧回家去!”
那人穿着一身赭石锦缎圆领袍,五官明艳的很,瞧着一身匪气,是个酒肉公子模样,他定睛瞧见了晏亭柔身边的赵拾雨,脸上不悦,问道:“这谁啊!”
晏亭柔拉住赵拾雨衣袖的布料,“走吧。”
那公子喊了一句,“在下高水阔,敢问兄台何人?怎深更半夜与小柔在街上?”
赵拾雨停了脚步,一脸彬彬有礼的模样,“在下赵拾雨。是晏三叔从前在东京的学生。”
高水阔显得不耐烦,还有些生气质问晏亭柔:“他是你什么人?”
晏亭柔知他定是喝多了,不想同他费唇舌,就用了力气拉着赵拾雨的胳膊,扔了一句:“高水阔!你今日喝多了,赶紧回家去。别耍酒疯!”
高水阔听小柔有些生气,就忽软了语调:“你,你别生气。我就问问,没旁的意思。你跟我说啊。”
晏亭柔没理她,拉着赵拾雨快步去寻晏府的马车。赵拾雨心上一动,小柔许是急了,大庭广众之下,这样拉他衣袖,虽是于理不合,但他眉宇间竟有些开心。
高水阔知自己惹恼了晏亭柔,就隔着三步之远跟着她,边跟着边叨叨:“小柔你知我来临川了么?”
“我才听说你前些时候去了洪州,你怎的不去找我?”
“我今日才到的,还想着明天去找你呢。这不巧了,就遇上了。我就说咱两的缘分,那是上辈子就定下的。”
“过几日花朝节,你同我去放花灯好不好?”
晏亭柔一字未语,高水阔自得自乐,说的很是自在。显然这两人熟悉的很。赵拾雨且看着热闹。
醉云楼的西边,有专门停放富贵人家马车的地方。不仅备了给车夫的点心和茶水,还有专门的人负责喂马。
这地方可谓临川第一楼,也不是没道理的。就这平平无奇的春寒之夜,门口停了二十多辆富丽堂皇的马车。
晏府的家丁阮六郎见小姐和小王爷走过来,忙跳下马车,回身拿了脚蹬放在地上,站的规规矩矩,唤了声:“见过小王爷。小姐,请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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