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你?”
“不然呢?”
晏亭柔不想在马车那样狭窄的空间里,同赵拾雨面对面。虽然那「我娶你」的话像是年少时的随口之语,可她当时是听进心里去的。
三年之后,如今重遇,难免心上有些不舒服。倘若自那之后,再也不见赵拾雨这个人,那这辈子许也就没什么爱恨情仇了。
可这又遇见了,免不得生了责怪之心,爹爹总说君子不能失信于人,这话她心上记得额外清晰。
因此就无法正事赵拾雨许诺食言的事。而且,两人不再是年少模样,毕竟男女有别,他小王爷还同别人有着婚约,同乘一辆马车,于礼不合。
这些个思量,她自是说不出口,就只好寻了旁的借口,“路不远,走走吧。”
“好……”赵拾雨回头对闻言良说:“你们都去前头走。”
晏亭柔诧异,哪有小王爷殿后,仆人走前面的,也不便过问,就对章云说:“院监将人安排好,去书院外等候吧。下午要去远些的印坊,还需用马车的。”
赵拾雨一听,原来她只是不现身,其余事情都安排的妥妥帖帖的,想来她本来是要躲他的。
忽觉有些开心,又有些难过。开心说明小柔在意他,难过在于小柔在意的方式,是要躲他远远的。
待一众人等走的远了,皂衣公子和粉衣小姐,间隔着老远,走在石板路上。两人身影在日光下拉的倾长。
赵拾雨开了口,“这三年,小柔过的好么?”
晏亭柔随口答:“好。”
“你没什么要问我的?”
“小王爷,过的好么?”
“不是特别好。”
“哦……”
赵拾雨停了脚步,看着她低垂的眉眼,“我当年订的婚,取消了。”
“嗯?”晏亭柔觉得人没跟上,也停下,又问:“为何?”
“我本就不喜欢那人,只是碍于些形势,当时不得不那么做。不过眼下都说明白了,聘也退了。”
赵拾雨纠结这话要怎么说,终于开口还是说了些无关紧要的,其实心里却在嘀咕,要娶你的事我记得呢。事情有些复杂,给我些时间。我就是想见见你。
赵拾雨面上清冷,说着话的时候也是认真,可晏亭柔听起来心里怪异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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