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老夫人替他整理整理衣着,“去吧,人好歹是你讨回来的,如今没了,总要给原主一个交代。”
袁杰点头。
待他出去后,袁中怀忧心忡忡道:“就这样放他去处理,稳妥么?”
袁老夫人破罐子破摔,“不然呢,难不成还由你出面去受那折辱?”
袁中怀:“……”
袁老夫人恨铁不成钢道:“那缺心眼的傻儿子,吃回教训,以后也好涨涨记性。”
袁中怀:“……”
默默的在脑门上抹了把汗。
另一边的蒋氏听说李瑜登门,不禁被吓得六神无主。
贾婆子也惶惶不安,硬着头皮安抚她道:“娘子勿要自乱阵脚,有四郎在前头应付,那李瑜也追究不到你的头上。”
蒋氏心神不宁,“万一四郎应付不了他呢?”
贾婆子:“这会儿老爷子也在府里,他们定有法子把这事平过去,只要你死口咬定宁樱是自行出逃,李瑜没有证据,多少也会留几分薄面给袁家。”
蒋氏咬唇不语,只死死地拽着手帕,掌心全是汗。
她只是后宅里安稳度日的一个小妇人,公婆疼宠,夫妻恩爱,也没有什么糟心事,过惯了太平日子。
唯独宁樱,是她有史以来遇到最为棘手的一个刺头。
那女郎心机深沉,有勇有谋,她压根就不是她的对手。若不是出于对她的惧怕,也不至于落到今日这般地步。
面对纵她私逃带来的后果,蒋氏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咬牙死撑。
现在秦王府上门追责,悬挂在脖子上的那把尖刀即将落下,迎接她的将是李瑜的审判。
那个骄傲自大,得圣人青睐,且被秦王老儿捧在手心里的宝贝疙瘩,会让她彻底见识什么叫真正的玉面阎罗。
在前厅的李瑜已经坐在太师椅上等了好一会儿,他跟往常一样,神态从容,不见分毫急躁不耐之色。
袁杰匆匆前来,还没进门就道:“让二郎久等,我也是方才从外头回来,换了一身衣裳耽搁了。”
李瑜挑眉看向门口,袁杰笑吟吟朝他行礼。
李瑜起身回礼,打量他道:“四郎好兴致。”停顿片刻,“我因何过府,想必四郎也听说了。”
袁杰做了个请坐的手势,忙把宁樱的卖身契从袖中取出双手送上,直言道:“这事儿实属我的不是,先前厚着脸皮把阿樱姑娘从你府上讨来,哪曾想她却逃了出去,府里寻了许久都不见踪影,正打算跟你说这茬呢。”
这鬼话李瑜是不信的。
人都跑了六天才想起跟他这个原主做交代,未免太过敷衍。不过他也没计较,只伸手接过那份卖身契,细细看了阵儿,是真的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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