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到底是老的辣,袁老夫人一点都不慌张,把该办的事情有条不紊地安排下去。
待钱管事离去后,见婢女还跪着的,袁老夫人道:“还跪着做什么,赶紧替我穿衣。”
别院里的仆人纷纷出动搜寻宁樱踪迹,动静闹得太大,被蒋氏这边知道了,她心里头不禁有些发慌。
贾婆子安抚她道:“娘子莫要着急,有老夫人在,这事落不到你头上。”
蒋氏紧握住她的手,脸色发白,虽然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但真来临时,还是手脚发软。她细细思索片刻,打退堂鼓道:“我……要不然继续病着?”
贾婆子:“……”
蒋氏越想越觉得可行,当机立断往床上躺去,继续装病。
外头一片混乱,丁香被抬到袁老夫人房里。
她脸上的血迹已经被仆人清理干净,头上也包了厚厚的纱布,隐隐还浸出些艳红,因头痛眩晕,站不稳脚,只能躺着。
见她脸色苍白,一副虚脱难受的样子,袁老夫人微微皱眉,问道:“丁香你这伤从何而来?”
丁香弱声道:“回老夫人的话,奴婢昨夜挨了宁樱打……”
仆人把现场落下的擀面棒呈上,沾了少许血迹。
袁老夫人盯着它看了会儿,又问:“她是何时袭击你的?”
丁香回道:“莫约是半夜。”停顿片刻,继续道,“当时她和奴婢睡一张床,睡前我们还说了好一阵话。”
袁老夫人追问道:“在这之前她可有异常举动?”
丁香摇头,含泪道:“老夫人可要替奴婢做主……”
也在这时,忽见贾婆子过来,说蒋氏浑身打哆嗦,出了一身冷汗,她也拿不出主意,请袁老夫人过去看看。
袁老夫人大声问:“可有派人去山上请僧医?”
家奴答道:“已经上山了。”
袁老夫人不再追问丁香,起身过去看蒋氏。
另一边的蒋氏硬是用被子捂出一身汗。
袁老夫人急赶匆匆来探情形,见她面色青灰,情况很是不好,不由得担忧道:“三娘这是怎么了?”
蒋氏无精打采道:“儿也不知怎么回事,心里头发慌,还想呕吐,头也昏昏沉沉的,浑身都没力气。”说罢悲切道,“阿娘,儿是不是再也好不了了?”
袁老夫人着急道:“呸呸呸!你年纪轻轻的,尽说丧气话。”
蒋氏自责道:“都怪儿不好,净给阿娘添麻烦。”
袁老夫人耐着性子安抚她的情绪,“你是我儿媳妇,一家子说这么生分的话,成什么体统。”
蒋氏默默地望着眼前的老妇人,她若知道自己放走宁樱,还会像现在这般好言好语吗?
听到外头乱糟糟的,蒋氏看向门口,故意问:“外头怎么了,怎这般嘈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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