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应了声是。
李瑜正好衣冠后,便去厢房用早食,今日他的胃口似乎不大好,只用了半碗粥就撤下了。
崔氏伺候他离府上值,待正主儿走了,她才去了一趟福寿堂,把西月阁发生的事同老王妃汇报一番。
在听到宁樱被李瑜打发出府的消息后,郭氏非常诧异,再问了一句,“好端端的怎么就被打发出了府,是不是做错了事?”
崔氏摇头,“宁樱那丫头素来沉稳,应是没有得罪二郎的,起初老奴还以为是一句戏言,哪知却成了真。”又道,“耳房里没人伺候,昨夜还是老奴候着的。”
郭氏默默掐捻念珠,沉吟片刻方道:“不是还有美月和春兰吗?”
崔氏发愁道:“二郎没让她们伺候,今早吩咐老奴重新物色一个奴婢进府调-教。”顿了顿,“老奴心里头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郭氏做了个手势。
崔氏道:“与其再寻一个婢女进府,还不如尽快给二郎物色合适的主母进府来伺候,这样他的心性也能稳定些。”
郭氏无奈道:“你当我不想吗,你是他的乳母,自然也知道他的性子,若是他说了不,谁都不管用。”
崔氏叹了口气。
郭氏道:“你且应着他,再寻着吧,至于合不合适,再另说。”
崔氏点头,应声是。
郭氏继续道:“先前我还以为他这般抬举宁樱,会把她抬成妾,哪曾想说送人就送人,晚上待他下值回来,我亲自问问,万一是相中了哪家的姑娘,先把房里清理干净了也说不定。”
崔氏哎哟一声,“老奴巴不得他有这个觉悟。”
郭氏苦笑,她这个小儿子,打小就被娇宠得跟什么似的,万事都要依着他,顺着他,只要他不瞎折腾人就行。
“这些日你便辛苦着些,宁樱到底伺候了他好些年,忽然离府,他估计也不习惯,兴许过几天他就适应了。”
“目前也只能这样了。”
“你去吧,有什么事再与我通报,手头的活计暂且交给刘管事处理,多把心思用到二郎身上,省得他不痛快。”
“是。”
与西月阁里的平和相比,袁府则闹得鸡飞狗跳。
宁樱的离去似乎并未影响到西月阁,袁府这边则把她当成烫手山芋,只盼着尽快打发出去。
昨晚袁老夫人和袁中怀仔细一合计,愈发觉得不能把宁樱留在府里,便生出退还回去的心思。
今儿一早父子俩就去上值了,遣人的差事袁老夫人不合适出面,索性命人把蒋氏唤来,让她去打发宁樱回秦王府。
接到这差事,蒋氏高兴不已。
袁老夫人正色道:“那丫头到底是秦王府的,虽然是个小鬼儿,但庙大,得罪不得。三娘去了,说话可得委婉些,莫要激怒惹恼了她,省得横生枝节,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