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泱泱大梁乃礼仪之邦, 礼不可轻,礼不可废呐。”
礼部郎中、摄鸿胪寺卿事汪云飞与鸿胪寺卿茹浩光二人一唱一和, 猃戎使臣哈里辉的脸色越来越黑, 又没发反驳。
在礼仪这事上,猃戎没有什么可拿来对梁朝指指点点的,从来只有梁人骂他们野蛮类猴。
哈里辉黑脸归黑脸,想到随国书一道送来的汗王的密信, 他忍下了这口气。
迟早……
今日之辱,他迟早要报还!
一向嚣张跋扈的哈里辉忽然变得隐忍,汪云飞暗暗警惕起来, 事出反常必有妖。
再又气了猃戎人一次后,汪云飞和茹浩光一共进宫面见皇后禀与猃戎商谈的情况,后汪云飞说起对猃戎人的怀疑。
茹浩光看了汪云飞一眼, 亦道:“哈里辉此人向来跋扈,臣与他打交道多年,即使猃戎打了败仗,此人依旧是鼻孔朝天的模样,今次是第一次见他这般伏小做低。所谓江山易改禀性难移,能让哈里辉如此隐忍,臣恐猃戎所图甚大。”
“猃戎觊觎我中原沃土,百年不改初心,猃戎最大的图谋便是让我大梁破国。”王妡说得平淡,“这其中区别,不过战争或……”她笑了一声,才说:“阴谋。”
茹浩光一凛,皇后所言“阴谋”是何种阴谋?
“行了,都退下吧。对猃戎,不必太客气。”王妡手背向外挥了挥。
二人行礼告退,出了庆德殿,茹浩光对汪云飞略一拱手,道:“在下尚有要事在身,先行告辞。”
汪云飞拱了拱手,慢慢悠悠看茹浩光急匆匆出宫。
茹浩光出宫到了皇城,往皇城西南方走了一炷□□夫忽然又停下。
“不行,莽撞了。”他喃喃自语,随后折回鸿胪寺公廨。
回到值所里,他把自家的仆从叫进来,将一张纸条交给仆从:“送去将作监亲手交给德阳王,别让人发现了。”
仆从将纸条卷好仔细掖在衣襟里,低头快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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猃戎王庭。
银可公主奋力推开阻拦自己的勇士,跑进王帐,喊道:“父汗,你为什么要把我送到梁国去?!”
王帐里,猃戎的大贵族齐聚,与汗王围坐一圈,一齐看向闯进来的银可公主。
维泽尔笑道:“银可,将来去了梁国可不能再这样了。”
伊思霍附和说:“梁国人最看重礼仪,该叫人教教银可公主梁国礼仪才对。”
银可被说得脸通红,羞愤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