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稍安勿躁……”
“安什么安,狗王爷好深的心机, 这是下套想将我们一网打尽,他好跟狗皇帝邀功。”
“大哥, 我们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跟他们拼了, 我活不了, 就一起死!”
“就是,就是,跟他们拼了!”
一群人叽叽喳喳,越说越激动, 抄起刀子就要去纠集人手打开城门跟广边军拼命。
乱民首领觉得不对劲儿,喊:“站住,没我命令, 说都不许乱动!”
可是群情激愤,头脑发热,哪里是他一两句话能够喊得住的。眼看这群人就要走出府衙坏事, 乱民首领勃然大怒,快步走到府衙门前欲以身挡住这群人。
“先冷静下来,听我说。”
“还冷静什么冷静,我们都被狗王爷卖了,难怪原来说好的,我们一旦举事,刘家的、江家的、林家的那些豪族都跟着一起举事。现在呢?他们都龟缩在族地里,任我们怎么派人去说都不动。”
“这难道不是你们趁乱杀了他们不少族人,想夺了他们的田产?!”
不少人面露尴尬神色,他们的确是趁乱抢了不少屋田粮财,
可是!他们又没有动平民百姓的屋田,杀的都是为富不仁的东西,他们抢了多少不义之财,杀几个有什么关系!
乱民首领看他们的表情就知道是不服气的,对他们的行为他也不说对错。
毕竟,但凡日子还能过得去,谁又会想做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营生。
“广边军能打得猃戎落花流水,有多神勇,不需要我再告诉你们了吧。”乱民首领沉声道:“你们打开城门,是拉着广边军一起死,还是你们自己去送死,想想吧。”
话音落,知州府衙前庭一片沉默,静得能将不远处传过来的喧闹声听得清楚。
这群乱民大多是几年前水患受灾又□□受害者,那时就跟着之前的首领乱过一次,首领被招安后,他们原地解散。然后因重税,又有新首领出来一呼百应,又乱了,新首领再被朝廷招安。
之后,他们明面上是原地解散了,实际是又换了一个首领,暗暗蛰伏了起来。
现在的这是首领,就是第三个首领,带着所有人明着是被朝廷安抚了不闹了,实际上是被暗中组织起来,为人所用。
乱民中有实在是日子过不下去的,有被人煽动莫名其妙跟着造反的,也有想趁机捞得好处的,但绝没有想不开一心求死的。
大梁朝廷一贯以来对农民起义的态度都是以镇压安抚、招安起义首领为主。前两次的起义,朝廷也是招安了首领,放归了他们,给了田地。
朝廷长久的态度,让他们不觉得起义是大事是造反,以往朝廷派来镇压起义的厢军也都是他们这些人在服役,战斗力如何他们一清二楚。
他们从来没想过,朝廷会派广边军。
那是戍守北疆,抗击猃戎南侵的军队,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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