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下了诏定罪的罪人,还能掀起多大的风浪。”吴慎慢慢道:“我们现在正经要做的是,为官家拿回兵权。”
此言一出,屋里顿时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实施起来又谈何容易。他们至今都不知道妖后怎么就能无符调动禁军,究竟妖后许了禁军什么好处,才能让禁军如臂指使。
阮权左右看了看,沉吟着说:“前两日,我与老威北侯一道吃酒,席上说起我那女婿。”
有些人立刻就懂了,皱着眉说:“可独木难支呐,阮枢副。”
阮权看了他一眼,说:“老威北侯,德阳王一到京城就见过他。”
“德阳王?!”众人微微吃惊。
阮权点头:“德阳王乃正统皇族,如今官家被妖后控制,情状不明,须得有人登高振臂,天下义士一呼百应,诛妖后,迎官家,还大梁一个朗朗乾坤。”
阮权说得慷慨激昂,然众人仍有顾虑。
德阳王登高振臂,难道没想过自己坐上乾元殿的椅子?事成之后,他真能心甘情愿迎官家还朝?
既然德阳王亦是正统皇族,官家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皇长子还年幼,他真没想过取而代之?
众人都不说话,阮权四下看,心中颇为恼怒。
“诸位,今后之事暂且不提,诸位想看到妖后当国,一直对我等迫害吗?”阮权问。
“阮枢副说得对,诛妖后,正朝纲,才是我等首要大事。”瞿纯仁附和道。
瞿纯仁说话了,与他交好的几人也同气连枝,就连吴慎也颔首,其他人便都将顾虑暂且放一旁,赞同了阮权之言。
阮权虽然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可心里头并没有很高兴——这群瞻前顾后胆小怕事的东西!
到晚间,众人辞别吴大相公各自回府,阮权也回到家,一进门管家就迎了上来,说:“老爷,大姑娘来了,现在夫人那儿。”
阮权微一愣,说:“叫她去……”想了想,还是没让大女儿去书房,“算了,我去夫人那儿。”
管家忙伺候阮权往夫人住的主院去。
“父亲。”威北侯夫人正边陪着母亲说话边等着,终于在入夜时分等到了父亲大人。
阮权颔首,在主位坐下,才问:“今日怎么回娘家来了?”
威北侯夫人看了看母亲,又扫了一眼屋中伺候的仆役,对父亲笑道:“许久不曾回家来,女儿十分思念父亲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