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利益当前,很难有人不心动,忠君爱国在某些人眼中是比不上真金白银的。
那时的王妡即使被困北宫,也知道王家的盐井明面上归于朝廷,实际上被蒋鲲和吴慎瓜分控制了,盐价一天高过一天。
再加上失了大片国土,天堑既失,防御外敌困难数倍;送去猃戎的岁币也在年年增加。
内忧外患,大梁百姓的日子可以想象的苦不堪言,就算萧珉在吴桐的提议下大力发展海贸和商业,也不能解决其根本的问题。
萧珉做不到的,大梁朝廷已经腐朽,山河日下,亡国之相已初露端倪。
时空扭转,到了如今,萧珉说什么盐铁归公,在王妡看来就是个笑话。
想得挺好,也想得挺美。
“既然说到盐务,那就好好说,仔细说,说分明了。”王妡坐回椅子上,摸着毛茸茸老虎头,下令:“把康九一关进诏狱,秋后问斩。”
康九一惊恐求饶,被天武军拖着走时哭得委实难看。
“慢着!”萧珉大喝一声。
拖人的天武军顿住,目光朝向皇后,等她的指示。
“康九一何罪之有,要被秋后问斩?”萧珉质问王妡。
“他犯了什么罪,你来问我?”王妡冷嘲:“杀人,难道不要偿命?”
她撸着老虎头的右手下意识一握,正好就握在了老虎耳朵上,惹得老虎一声震耳欲聋的虎啸。
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吼,直接把萧珉的声音盖掉不说,还让几个想为康九一说项的大臣噤了声。
王妡缓缓抚着老虎额头上的王字花纹,不疾不徐说:“如康九一这样结缡十多载的发妻都能毫不犹豫地杀了,其狠其毒,”她看着萧珉,一字一顿说:“不、堪、为、人!”
“喵咕~”不能站在老虎头顶上只能自己飞的鸱鸮叫了一声,像是在附和王妡的话。
王妡的目光看似平静,在那片平静背后隐隐透露出一丝惊涛骇浪,使得萧珉心惊,有一种心底最不堪的想法被那双黯沉的眸子一看就无所遁形的感觉。
“现在,”王妡一一到过群臣的脸,淡淡道:“你们是想讨论盐务,还是康九一杀妻?”
审官西院知事柴蕤出列,道:“敢问皇后,康九一之妻分明是自缢而亡,您一再说他杀妻,是何……为?”
可能他想质问的是“是何居心”,然理智尚在,不敢如此质问皇后。
王妡反问:“那你们又如何推断,是楚王和王盐铁逼死了康九一妻?”
柴蕤词穷。
为什么这样推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