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知道,还知之甚详!
罗仁感觉到了恐惧, 非常恐惧。
“老爷小心脚下!”小厮一声惊呼,飞扑过去将罗仁扶住。
罗仁这才回过神来,原来刚才走神,没注意踩到冰上, 脚滑了。
罗仁心有余悸,这要是摔一下, 哪怕他这把骨头还不算老,恐怕也是要命的事情。
“自己去找管家领赏。”罗仁对扶他的小厮说, 在小厮点头哈腰感谢当中往书房走, 边走边吩咐人去把罗佳叫来。
罗仁关起门来训子的事外人不知,但他进宫一趟梦游一般出来,关注他的各路人马立刻就知道了。
宫里的人被下令捂嘴,凌坤殿里谈了什么无从得知, 只隐约听闻官家神情不太好。
翌日除夕,下午宫中傩仪、晚上宫宴,大臣们都在暗暗打量帝后二人, 可两人均神情无异,端得是赫赫威仪,看不出什么来。
若非要说有什么值得拿出来说的, 那就是皇后看着比皇帝更有威势,是怎么回事?
同样是除夕,大梁土地上多数地方都在换桃符、贴门神,庭燎烧得旺旺的,街上孩童们跟着逐傩队一起驱鬼除瘟疫,好不热闹。
而在括州,即使是府城缙元,还是一片凄风苦雨,饿殍塞道。
邓朗十日前到的括州,被一路凄惨的景象震骇到,说一句人间地狱都不为过。
朝廷拨下来的救灾款,一百万贯听起来是很多,实际上分配到一州之地以及括州周边那些受灾的郡县,都是杯水车薪。
然而这么浅浅的一杯水还要被一层层刮地皮,这么刮下来,可想而知,还能有多少到灾民手中。
缙元作为府城情状还稍微好一些,官府还有城中请愿不情愿的富户都在设棚施粥,小部分灾民勉强能够果腹,可这点粮食在不断朝府城涌来的庞大灾民数量面前依旧的杯水车薪。
本该阖家团圆的元节,不堪重负的缙元城连爆竹声都没有,都紧盯着灾民的动向,防着灾民□□冲击府城。
“邓主事。”邓朗捧着一沓卷宗匆匆走过,被括州司马饶遵度叫住,问道:“看你步履匆匆,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邓朗停下来,饶遵度走过去,又问:“你这手上拿的是什么?这么多,我帮你吧。”
“多谢饶司马好意,不必了。”邓朗避开饶遵度伸过来的手,脸上带着礼貌的微笑,说:“今日元节,饶司马怎么来府衙了。”
饶遵度道:“州中如今这般境况,我又如何放下不管,安心过节。可不得来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