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珉只是一个凡人,甚至因为太过自负而更不愿面对曾经无能的自己,他讨厌被翻旧账,哪怕是自己的母后。
“母后,别说了,朝廷上的事朕自有主张,您在庆安宫颐养天年就行。”萧珉忍了又忍,还是没有忍住打断了澹台太后的喋喋不休,不等澹台太后再说话,他就吩咐人送太后回去。
澹台太后来的目的还没有达到,还不想走,但看儿子御案上堆积的厚厚的奏疏,还是走了。
儿子忙,她就不去打扰了,至于儿媳,还怕没办法收拾不成,一个“孝”字就能将她压得翻不了身。
哼!
太后去找皇帝告状,皇后第一时间就得了消息,来通风报信的内侍描述得十分详尽,就连皇帝太后的表情都一五一十描述给皇后听。
“做得不错。”王妡让香草给内侍拿个荷囊。
“谢娘娘赏。”内侍推辞一句买个乖就收下了,又道:“师傅天天叮嘱奴,要感恩娘娘您的知遇之恩,若非有您的青眼,师傅说他今日也坐不上这个押班,师傅一直都感激娘娘您哩。”
内侍口中所说的“师傅”就是内班院押班谷栾。
王妡还没嫁入东宫就砸银子收买了谷栾,萧珉一开始就知道这个事情,只不过他当时因为让人买通王妡身边伺候的侍女传递消息而理亏,知道也只能当做不知道,之后谷栾就一直都是王妡这边的人,这是一件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事情。
萧珉不是没有想过要动谷栾,只不过王妡找茬的速度一向快,他只能忍着一个有异心之人在自己身边晃荡。
到了天启宫也一样,谷栾不仅没有调走,还升了官加了品,成了入内内侍省的二把手,皇帝身边一有风吹草动就被他传到了皇后那里。
“你师傅的忠心我知道,让他安心办差,少故意招惹官家。”王妡挥手打发了还想拍马屁的内侍。
等内侍走了,香草给王妡换了一盏新茶,好笑地说:“谷押班爱拍马屁,收了个徒弟简直是青出于蓝,这算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吗?”
王妡也觉得有些意思,笑道:“是物以类聚。”
香草嘿嘿笑两声,一旁紫草却笑不出来,担忧道:“娘娘,太后与找官家告状,这是不想让您日子好过呐。官家是个孝顺的,一次两次可能不会听,可次数多了,官家定然会偏向太后,届时……”
“太后也真是的,都住庆安宫去了,手还往天启宫伸,图的什么呀!”香草撇嘴。
紫草就戳了香草两下,让她不要乱说话,祸从口出,没得给娘娘找麻烦。
“我说得又没错。”香草不服嘟囔。
王妡悠悠说道:“太后被先帝压权压了十几年,也就是先帝宠妃玉氏是个草包美人,否则太后何谈掌控后宫。如今压在头上的大山没有了,太后一时无所适从,做出什么失智之事来都不奇怪。”
“那就不管啦?”香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