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珉颔首,对蒋鲲说了句“蒋相公一手算盘打得极好,父皇让你去枢密院真是埋没了人才”,才离开了三班院公廨。
东宫夫妻突然出现,扔下一个惊天大雷,炸翻了一干或偷听或明目张胆听的朝官,就语焉不详的走了。
对于他们的用意,大多数人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太子就罢了,太子妃怎么也跑出来了,简直莫名其妙嘛。
聪明的人往往思虑过甚,蒋鲲亦如此。
倘若这席话换作是太子、或者是王准、或者哪怕是任何一个朝中大员跟他说,他自有应对方法与说辞,不说占上风,也不会如现在这般心神不宁。
偏偏说话的人是太子妃,他纵然能将太子妃的话当做太子的话,可此女还有一个祖父是王准,且还一口一个“听说”,他自是不能与“听说”计较,可太子妃究竟“听说”了多少呢,她又究竟从哪里“听说”的?她一介女流都“听说”了,还有谁是没“听说”的?
搞不清这些问题,蒋鲲如何能放得下心。
思来想去,只能往西南那边传话,让那些人暂时安分下来,最好还要有点儿其他博眼球的事情,转移外头对周士恢身死的关注。
那么,发生什么样事儿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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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妡的话或多或少都对蒋鲲产生了影响,一连几日,都有人对蒋鲲投以隐晦的探究目光。
人都有好奇心,尤其是在出现不合常理之事时,更是想要一探究竟。
蒋鲲究竟做了什么,竟连太子妃都出面指责。
后来事情还传到了如今大部分精力想长生、小部分精力处理国事的梁帝耳中。
“蒋鲲贪了朕的银子?”梁帝问乔保保。
“这……”乔保保一脸为难,犹豫片刻才支支吾吾说:“奴听说是太子妃道听途说了一些传言,就跑去质问蒋相公,还是在三班院公廨,好多人都听到了。”
梁帝一听就皱眉了,他不喜太子,自然厌屋及乌不喜太子妃。
“一个妇道人家不思相夫教子,早日为皇家开枝散叶,倒是惯会打听,不成体统!”他嫌弃地斥道。
乔保保附和:“可不是么。”
梁帝又想起了他送人去东宫,被太子妃顶了回来,虽说人是收了,可十个只收了一个,让他一个帝王闹了个好大的没脸,梁帝就心气不顺。
“你去给太子妃赏本《女戒》,让她好好读读,”梁帝对乔保保说:“一天天正事不做,目无尊长,诋毁宰执,德不配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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