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王妡才看向汪云飞,说道:“那采办的人贪了银子以次充好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但是家母一直留着他,你觉得是为何?”
汪云飞语塞,摇头。
“采办的人是我家世奴,嫁娶都在我王家,能在采办的位置上办事多年,除了办事还算有章法,他家利用姻亲结出来的关系网也功不可没。”王妡让香草把香炉拿到汪云飞身旁去,“你看,就是一个奴仆都能这么复杂,何况一个朝廷呢。”
汪云飞苦恼地搓了一下脸,道:“我知道,大父也说我还需要磨练,可是……”
王妡摇摇头:“表兄知道我为什么要把那人罚去庄子上么?”
汪云飞苦恼的表情一收,问:“对啊,为什么?”既然动不得,为什么又要动?
王妡道:“因为他收了外人的钱,将我府中之事尽数告知。”
“这不吃里扒外么!”汪云飞怒道。
王妡微微笑了笑,说:“表兄有表兄的优点,不必妄自菲薄。今后,我还需要多仰仗表兄。”
“表妹,你……”汪云飞踌躇。
“嗯?”
他摇摇头,说起了这几日的见闻。
王妡认真听着,听他说起一同去散布消息的徐文蔚三人,问了一句:“表兄觉得这三人如何?”
汪云飞道:“徐文蔚为人纯稚,董郯性子直,葛默聪明。”
王妡颔首表示知道,再闲话了几句,就叫汪云飞离开。
她在奇玉楼你等着,半个时辰后,紫草回来,低声说:“姑娘,罗为招了,他是收了东宫內侍卞虞义的银子。”
王妡微有差异,这个大个细作萧珉还留在东宫里不拔掉,沉思片刻又明白了萧珉的用意,和他让卞虞义来收买她王家仆从的做法。
她微哂:“倒是萧珉的做法,物尽其用。”
“姑娘,那咱们就吃了这亏?”紫草愤愤不平,这太子简直怕不是脑子有疾吧,三番四次明目张胆地收买王家仆从,他究竟想做什么啊!
王妡端坐,注视着外头的嶙峋怪石,淡淡道:“警告我罢了,咱们这位太子殿下可不是什么心胸宽广之人,吃什么都行就是吃不得亏,吃了亏就一定会还回来。”
“真巧,我也不喜吃亏。”王妡勾起嘴角,“待此间事了,我总要回击一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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