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你沉睡的这段时间里我们有多担心你。”
“雯雯好怕,好怕娘亲再也醒不过来了。”只要一想到那天,她仍觉得现在就是一场不会醒过来的噩梦。
喉咙堵得难受的白笙张了张嘴,终是一言不发,目光沉沉望向某一处。
闻雯哭了许久,才胡乱用袖子将眼泪擦干净,跳下床去给她倒一杯水润润嗓子。
“娘亲喝水,雯雯在里面加了蜂蜜,娘亲喝。”红红的鼻尖,垂睫泪珠衬得她像只小花猫。
对于递到手边的蜂蜜水,白笙摇头拒绝,放在蚕丝云被上的手指不自觉收紧,抓起抽丝后又松开。
被拒绝了的闻雯端着水晶杯坐在床边,晃动着小短腿,眼里笑得闪现星光:“娘亲是在想什么?”
“今夕是何年。”
“永康年间。”
听到永康年间,眼帘垂下的白笙先是沉默了许久,才喉咙发紧追问:“我昏迷了多久。”
“唔。”食指点上嘴唇细想了片刻,“差不多有三年了。”
三年,对于修道者而言不过是一盏茶凉,对于外界的修真界而言,恐怕早已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是何处。”
“是,是,是………”咬着手指头的闻雯想到爹爹说的话,竟不知道要不要说,眼睛心虚地不时往屏风后瞥去。
一个眼神,足以传递出很多讯息。
很快,一角松风竹月共萧萧从小红梅点雪屏风后走了出来。
清冽如溪涧击石声跟着传来:“这里是斐济群岛。”也是无妄海。
听到声响的白笙并未回头,更未抬眸,原先紧攥的手指跟着松开。
想要朝她走近的闻瑜最终停留在她一米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才发现原本巧舌如簧的嘴也会有哑口无言的一天。
“娘亲才刚醒,现在得要多休息一下才行,我和爹爹就先出去,不打扰娘亲了。”闻雯察觉到氛围不对,连忙打圆场,跳下床拉着爹爹就往外走。
“要是娘亲有什么需要的,记得告诉雯雯和爹爹,我们就在门外。”
“你好好休息,这里很安全。”离开之前,他还是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说是一眼,又好似恨不得将眼睛都黏在她身上。
白笙自始至终都没有抬起头,睫毛垂着不知在想什么。
只知道这张床很冷,偏生这点寒冷又在滋养,修补着她破损丹府,也在不断提醒着她什么。
封魔崖一事并非噩梦来临,她也确实变成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