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世界叫做“朱签兽”的六阶幼兽, 被放到了赤夏国,赤夏人却还能全身而退,一个伤残的都没有,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疑点。
若池烟是圣药, 能够活死人肉白骨,这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了起来。
既然如此,这场游戏只能先结束了。
步亦绮缓慢将书阖上, 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
室里光线昏蒙,照不出毯子原有的洁白,却映出了人影的灰。
她将守在门外的路西法重新叫了回来。
“我要去赤夏。”她命令。
他表情微变, “是因为圣药的传言?”
“嗯。”步亦绮心情颇好地应了一声。
他冷静地开口劝道:“没人给出确切的证据,那应当是个谣言,我觉得还需再证实。”
“你做的那些小动作,真当我不知道吗。”步亦绮忽地冷了声,勾起他的下巴,“背着我见池烟,以为自己找到新靠山,处置教内那么多人,现在还敢质疑我决定了。”
他看着步亦绮上挑的眼线,发现自己不是第一次认清这个人了。
一直都是这样多疑,就算陪了她这么多年,也仍然将他的行踪牢牢掌握在手。
步亦绮什么都知道,只是把他当成了跳梁小丑,什么都不说。
静静地看着他挖空心思的好笑模样,用来打发无聊的时间。
想通这点,他握着的拳头忽然松开。
“是啊。”他笑。
步亦绮捏着他的力道愈发加狠,声音淬了毒,“狗都会找良主,你却学一点都不会。”
她轻飘飘地松开手,温柔抚过他发红的肌肤。
“痛吗?”
他已经数不清,这是她多少次问自己痛不痛了。
随后伴随而来的,一定是那句——
“痛,就该知道教训。”
然而这次,她却没说了。
“你走吧。”她转身,“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要么走,要么永远留下。”
他定定地凝视那道背影。
“三秒。若不走,我便默认你留下了。”步亦绮尖冷地说道,始终没有回头。
三秒过后,她缓缓转身。
房间空无一人,独留浅淡草木香,和仍旧昏黄的灯光。
她仰着脖颈,眼睛被刺眼的吊灯灼伤。
视野中,华美的灯旁是阵阵重影,荒诞虚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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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姐,猜猜我带了谁来!”池烟跨进门。
“是无虑吗?”月无忧瞬间猜到了答案,腾地站起,想往门外走去。
池烟拍了拍手,“恭喜你,猜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