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思古说:“好,您放心,她马上就能健康的出生,让您好好抱抱她。”
说到曾孙,谭耀城眼神飘远,又缓缓闭上,到清晨,心率消失——
谭思古对着空床说:“老爷子您这人就是爱说话不算话,小时候您说爸妈很快就会回来接我,结果他们从此就没再回来过。后来您说会一辈子陪着我,现在又要走。您昨儿还说要看久儿,可她还没出生……您信誉也太低了,做生意都这样,难怪我要给您收拾烂摊子……您对得起自己孙子么?要是觉得对不起的吧,就回来吧,等久儿出生,我叫她喊您祖爷爷,您看咱们家,虽然人不多,但也会热闹起来的……”
手机在他兜里不断震动。
他叹口气,站起身来,到门外接通了。
听到那边的人说:“卫渠已经答应让我在他身边工作了!”
谭思古心里略感欣慰,说道:“好,记得我交给你的事情。”
那人道:“我知道,我说过要帮你,肯定不会食言。”
谭思古说:“他是你亲外甥,说实话,我确实怕你倒戈。”
陈硕笑:“亲外甥?就是亲外甥我才知道他什么尿性!你们俩要说起来呢,现在也是半斤八两了,但是我知道,你其实比他狠毒,但也比他讲诚信,我信你能给我的,他不会给我。我这样说了,你还担心么?”
谭思古道:“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
他要挂电话的时候,陈硕急忙又说:“对了谭先生,有件事儿要告诉你!”
谭思古眉头一跳,“什么事?”
陈硕道:“你老婆要生了!”
电话那边停顿片刻,陈硕以为他没听到,正要再开口时,他听到电话那边有人喊道:“谭先生!老爷子……”
沈灼被送到医院没多久便见血了,阵痛随之而来,几乎把她推向了边缘。
卫渠安排了专门的产房,在待产室陪护着她,一等再等,直到医生说宫口已经开了四指,才送她上产床。
而对沈灼来说,真正的痛苦才是刚刚开始——
她忍着,医生在她耳边说:“要挺住啊,这个时候可不能晕过去!”
她一遍一遍掐着自己的手心,因为太疼,太痛苦了,汗湿了她身上的衣服,她睁着眼睛,只觉得头顶上的光都成了圈,转来转去。
她不敢叫,怕仅存的力气就这样被抽光,模模糊糊中,沈灼在心里重复医生说过的话,不能晕过去,不能晕过去,不能……
到最后,她几乎分不清现实和虚幻,甚至感受不到疼痛。
时间一分一秒走过去,太久了,她想,我坚持不下去了,我——
“沈灼!”
是谁?
她睁开眼睛,看到熟悉的人在她身边,他握住她的手,一遍一遍叫着她的名字。
“撑住!”
对,她要撑住……
一道清脆的哭喊声在产房响起来,眼前的光圈晃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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