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硕的眼睛,像饿极了的野兽突然看到食物,他望着沈灼,感激道:“小沈,我果然没看错你!还是你有良心啊!”
沈灼捏着银行卡的另一边,沉声说:“我不是随随便便就给你这钱的。陈叔,这钱给了你之后,你是谁,对我不重要,你要做些什么,也不重要!我希望你别再来骚扰我,也别再提起……我和卫渠的事了……”
陈硕一心全在那张银行卡上,他乜沈灼一眼,笑说:“瞧你这闺女说的话,多绝情啊!那么多年感情,咋能说不提就不提呢——”
沈灼猛地拽住卡的另一边不松手,陈硕忙拍拍自己嘴巴,改口说:“好好好,我不说我不说!你呢,以后就安心地当你的谭家太太,好好享福,行么?”
沈灼松手的那一刻,浑身的力气也都被抽空了。她站在那里,耳边嗡嗡直响。
直到刚刚走出办公室的陈硕出去时,“咦”了一声说道:“这怎么又多了个姑娘?你们这画廊,可真是美女如云啊!”
沈灼回过神来,看到任世语站在外面,背着手,脸色僵硬。
沈灼走出去,扶着门框,看陈硕吊儿郎当地走出来大门。
任世语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站在那里什么话也没说,云喜跑过来看沈灼,“沈小姐,您没事儿吧?那个人没把你怎么样吧?”
沈灼摆摆手,笑一笑:“我没事。”
眼睛挑起来,再看向任世语时,她已恢复镇定,问沈灼:“要不要我打电话叫谭先生来……”
沈灼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良久,终于还是什么都没问出来,她只是摇摇头说:“不用了,云喜,出去叫辆车吧……”
过几日,沈灼的那幅冬日系列图终于完成了。
诸跃然那边也总算把那群道貌岸然的伪收藏家们搞定了。
说起那天,诸跃然模模糊糊还记得谭思古替她们解围的经过。是巧合也罢,有心也罢,于他来说,真的就是举手之劳而已。
可沈灼也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她会对“举手之劳”这次这么抵触。
像好不容易在商场遇见一件合身的衣服,试过之后,转过身看到别人身上也穿了一件一摸一样的。
当然,谭思古比起衣服来说,更重要。
也有人说,爱是放手的自由。
可沈灼觉得,爱是自私的。
喜欢一个人,应该藏在心里,而不是把他的好和别人分享。
当想到这里时,她也慌了一下。
那是第一次,她把爱和喜欢与谭思古联系在一起。
她开始会在不经意间,悄悄打量他。
看到他配了条好看的领带,心情就会变得很好,看到他系扣子和整理领口的样子,会觉得异常性感迷人……
然而每到这个时候,她就总会忍不住想,他这样的男人,其实应该有更好的女人适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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