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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天佑说他可以等,可是有个人不能等,在那个狭窄的只有少许阳光的地方,一分一秒都是度日如年。

“还是今天吧。我买菜过去,我们在家里吃好不好?”

他望了她一会儿,最后点头说:“好,我等着你。”

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再说什么都是惺惺作态。他不想伤她,可是,破体而入的侵犯本身就是一种伤害,无论理由多么冠冕堂皇。何况,他连个拿得出手的理由都没有。

既然无法克制对她的欲望,那就只能闭上眼睛,管住心疼,铁石心肠的装聋作哑,冷若冰霜的闭目塞听。然后,干净利落的将伤害进行到底。

晚餐很简单,四菜一汤,都是龙天佑喜欢的吃食。住在这里的那段日子,她已经能拿捏好他的胃口。他是单纯的肉食动物,菜肴不需要精致,但口味偏重,尤其喜欢吃辣 ,这一点倒是与她不谋而合。而隋洋讲究健康饮食,特别注重菜肴的口感和材料的好坏,他是一口辣椒都不吃的人。

飘云不记得是谁说过,肉食动物向来攻击性和侵略性都极强,因为时刻处于饥饿状态,居安思危。草食动物则全然不同,到处是丰美的水草,自然可以温文尔雅,高风亮节。

龙天佑拿出一瓶陈年的桂花酿,是一个朋友送的。这酒入口绵软,甘厚醇香。他喝惯了北方的烈酒,这种阴柔低冽的花果酒自然讨不到他的欢心,只落得束之高阁的命运。今天拿出来,纯粹是为了调节气氛,醉眼看花花也醉,酒可以让一切的不合情理变得行云流水,无懈可击。

飘云酒量不好,向来浅酌慢饮,今天却是难得的豪气,跟龙天佑连干三杯,竟然还意犹未尽。龙天佑也不管她,由着她放肆。私下里,他还真希望她今天能醉一醉。糊涂是福,某些时候,不识时务的清醒,比穿肠毒药还伤人。

飘云喝过酒后,眼睛越发显得清秀明亮,烟波浩淼,一片碧水蓝天。苍白的双颊染上了胭脂般的淡淡红晕。眼波流转,芳草萋萋,仿佛微醺的夏风抚遍红尘岸边的花红柳绿,整个世界因她的明眸善睐,顿时变得生动起来,蓬荜生辉般光鲜亮丽。

龙天佑端着酒杯,隔着餐桌看着她,飘云今天谈兴很浓,一张小嘴噼里啪啦说个不停,小学诗会大放异彩,拉丁比赛惊艳四座,大学辩论剑拔弩张。那些人生最美好的光辉岁月,就这样从嘴边,从手指间,从细瓷盘子,从水晶酒杯,从无数个去而不返的日日夜夜,静悄悄的溜走了。他几乎插不上话,只是看着她,看着那让他梦萦魂绕的莹莹檀口,有节奏的上下翕合着,一串串明快流畅的音符,欢快的跳跃在斑斓的空气里。

他突然感到心惊,猛然想到,飘云在隋洋面前就是这个样子,从来没有安静过,天天开心的跟过年似的。可是在他面前却向来安静,想说就说,不想说的时候,一个字都没有。那是他们特有的相处模式,仿佛某种默契。他什么时候把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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