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知书的录述中,并没有什么线索。但是几个仆人就说出了一个极有用的线索。
张知书与夫人的感情并不和睦,张家是书香门第,张知书为人最是风流,最喜欢和一些朋友出去吟诗作乐,家中一应事宜皆甩手不管。张夫人是个强势的,丈夫不思上进,整日花天酒地让她极为不满。张知书以前就是闲散惯了的,不喜人管,所以夫妻两经常吵架。而张夫人死之前,夫妻俩才大吵了一架。而这件事,张知书在论述中并没有提到。
甚至张夫人的陪嫁丫鬟还说,当晚她听到了老爷和夫人激烈地吵架和砸桌椅的声音。
这就和张知书录述中的当晚回来就直接宿在了书房冲突了,杀人的动机也有,张知书马上就被列为了疑犯,被抓起来拷问。
梁珩两人很快看完了爰书。
段续沉吟了片刻,这案子似乎看起来并没有太多的不妥。这张知书作案的动机有,时间也有,甚至他自己的录述和下人的录述出入极大,更让他多了几分嫌疑。且他也没有证人能证明那晚上他真的没有去过正房,宿在了书房。
段续想一会儿感觉没有头绪,便看向梁珩,梁珩还在沉思。
段续没有打扰梁珩,等了一刻,梁珩才回过神来。
“怎么样?有头绪吗?”
“张知书有贴身小厮,若是张知书喝醉了,为何那晚上没有贴身照顾张知书?还有那个张夫人的陪嫁丫鬟,听到吵架声和砸桌椅的声音,为何没有去察看?”梁珩像是在问自己一般,喃喃了两声。
不待段续说话,梁珩便接着道:“看来我们还要将张家的下人询审一遍。”
段续点点头,这些确实还没弄清。
“还有这张知书一开始并没有招供,一直说自己是冤枉的,只是后来在京兆尹那边用了刑,才招了。”
梁珩没有明说,但是段续知道梁珩的意思是怀疑是屈打成招。
贺忠将这案子交给梁珩去办的同时,也赋予了梁珩可以调动众监察御史和吏员的权力。
梁珩马上派了吏员去张家,准备将张家的下人都叫到御史台来问话。没成想,张家没有老人,三个主子一个死了,一个要死了,一个才几岁,所以张家已经树倒猢狲散了,大多下人都已经离开了张家,包括张知书曾经的贴身小厮。
还好张夫人的陪嫁丫鬟没有走,派去的吏员将丫鬟带到了御史台。
梁珩问了那个疑问。
说是丫鬟,其实已经快三十岁了。估计是打算终身不嫁,跟在主子身边的。
丫鬟只道夫人和姑爷两人经常吵架,吵到不可开交时,也会动手,所以她已经习以为常了,并没有起身查看。
梁珩一直看着这丫鬟的神色,她脸色一直很平静,似乎真的是在说一个事实。
那个贴身小厮的供词很重要,只是不知他离开张家后去了哪,一时半会儿找不到他。
梁珩又反复了看了尸体检验文书。